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就是想日子好过些,又不是犯了天谴!至于亡夫变厉鬼提刀鬼索命,怕什么来什么吗?
沈棠梨汗毛竖起,全身血液上涌。
“鬼!啊!!.....”
然而,脱口而出的尖叫却诡异的戛然而止。
她瞬间瘫软地上,手脚并用想要爬到桌柱那边将自己邦邦撞晕。
可没爬几步。
身子却骤然腾空,被闪至身后的谢惊绝单手拎起放到床边定住手脚。
男人抵住她的头冷声威胁。
“再吵,就把你扔到棺材里!”
拉近距离,飞扬邪肆的俊脸极具冲击力。
他身上还未敛去的杀气将她整个摄住。
仿佛下一瞬。
就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沈棠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被这一出连一出吓得眼泪啪嗒直掉。
看她那可怜样,谢惊绝却没有任何哄人的想法。
“安静点!”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后皱眉走进内室。
没多一会,就有淅沥的水声传来。
沐浴的水声翻腾,沈棠梨的心也跟着翻江倒海。
其实,她是见谢惊绝的。
两次!
第一次时她才五岁,爹娘尚在,沈家还是王城有名的大富户,她跟着爹爹受邀参加肃王举办的秋猎。
当她在林场意外跟爹爹走散迷路时,一头发疯的麋鹿朝她扑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她惊叫着下意识捂住双眼。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利刃划透骨肉的声音。
睁眼一看。
不远处站立的锦衣华服少年,面无表情的收起还在滴血的长刀。
麋鹿被生生斩首倒在面前,不断冒血的鹿头咕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五岁的小姑娘哪见过这阵仗,当即哭声震天,回去后连发了好几天高烧。
第二次。
是五年后入伍的谢惊绝首战告捷班师回朝那天。
已成孤女的她跟在堂姐的身后混在人群中,仰望着高头骏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成年的谢惊绝身着澄亮的银白盔甲,昳丽冷然的脸在历经战场的洗礼后多了几分锐利淡漠。
但,即便少年再容貌卓绝,也不如他系在马上的两个布袋扎眼。
椭圆的轮廓,隐约渗血的边缘.....
再加之传闻中他单骑破千军,杀入敌阵中生取敌军将领首级的英勇事迹。
不难猜出,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沈棠梨内心受到了震撼,匆忙调开视线时刚巧跟他对了一眼。
淡漠阴鹜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瞬间想起了儿时鹿头滚落的那一幕。
这之后,沈家颓势逐现搬出王城迁居远郊,日子越过越艰难。
而谢惊绝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成为了战场上令人闻之惧怕、锐不可挡的杀神......
这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可怕了。
现在变成鬼,会怎么折腾她?
用刀砍还是抡巴掌?
又或者,他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要将她折辱一番后再杀?
所以,她到底是疯了还是癫了,才会因为谢惊绝已死就忘了他带来的人生阴影。
觉得可以沾他光过好日子?
想到这里,沈棠梨不仅悲从中来,心中充满无尽凄凉。
等到水声渐停,谢惊绝再度出现时。
喜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棠梨没哭了,但惨白的小脸写满了视死如归。
“冷静了?”
谢惊绝冷笑一声,俯身上前解了她的穴。
他还怪讲究的。
换上了干净衣服,长发随意散落,身上脸上不见血迹。
虽然脸色还是冷冰冰阴恻恻的,但看起来没刚刚那么恐怖了。
“你......”
恢复声音的沈棠梨揉揉喉咙,抖着嗓子嗫嚅道。
“我....我还年轻....你能不能再等几年再上来拉我陪葬.....”
“你以为我是鬼?”
谢惊绝挑眉,睨着眼看她。
“可是......”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棺材欲言又止。
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自己确认!”
“啊!!”
沈棠梨从未与男子亲昵过,更别说男鬼了,瞬间被吓得闭上了眼。
可看不见。
手指触及到的轮廓水汽未干,分外有棱有角。
仿佛一道锋刃,强势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但......
脸还是冰的。
她壮着胆子往下摸一点。
鼻尖、下巴、脖子、喉结,都是冰的。
活像一根大冰柱子一样没有活人的温度可言。
这还不是鬼?
质疑间,右手突然被捉住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紧实的肌肉纹理,隐约有突兀,伴随着一下下心脏跳动的触感传来。
潮湿。
清晰。
有力。
沈棠梨心弦一颤,随即睁开眼。
此时的她一只手伸进了谢惊绝胸前的衣衫。
因为身高悬差,身体朝前倾着,几乎快要贴到他怀中。
姿势稍显狂放。
“对不起!”
沈棠梨羞红了脸,好像被烫到了般快速缩回手,坐得端端正正。
“原来你没死啊!”
她长舒一口气,仰上的双眸多了几分光泽。
“你好像不高兴看到我?”
谢惊绝捏着她的下巴上下打量。
轻巡的目光并没刻意带着审问的意味。
但沈棠梨恍惚间却有已经被看穿的错觉。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出现。”
她垂眸努力酝酿情绪。
谢惊绝人没死,对她来说却是最糟糕的情况。
男人手指一拨,将下巴抬高,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喜欢我?”
“嗯。”
心虚的声音跟蚊子一般。
“旁人都怕我,你不怕?”
怕,她比旁人都怕。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小侯爷英武骁勇,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呵.....”
沈棠梨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惊绝的冷笑打断。
他好像并不在意她话里的真假,翻身上床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上来!”
“哦!”
她仓皇的点头。
脱了鞋靴开始解着头上的凤冠,一颗心再度飚到嗓子眼。
虽然出嫁时没有长辈教过男女间的床帏之事。
但她隐约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亏惨了.....
沈棠梨既委屈又紧张,但都不敢表露出来,只能面上强装乖巧顺从,动作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
谢惊绝没什么耐心,斜着下巴看了会便直接出手,三两下帮她拆了凤冠扔地上,将人给拎到身边。
沈棠梨没想到有这一出,落下时身体发软没坐稳,猛的一头往他双腿间扑了过去,撞上了一团东西。
“嘶!”
空气死一般的沉窒。
谢惊手一把将她捞住。
自下而上仰望的视角中,男人勾唇似笑非笑,薄怒的眼神中夹着几分戏谑。
“先前还怕到哭,现在又这么热情。”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想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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