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的代价就是被五六个持枪保镖跟着。
师梨围上千鸟格的围巾和防寒口罩,帽子从行李箱挑的是最大的兔耳朵帽,全身上下只剩两个眼睛露在外面。
师梨走得慢极,两腿间确实是疼,不过她人乐观,跑不掉索性就到处逛逛,到处玩玩,自己烦一点,赫温应该会受不了,毕竟自己就是研究心理这方面的。
莫斯科河环绕着师梨现在所在的小岛,岛上没有积雪,开了很多一簇簇的野杜鹃和其他的野花,好吧,师梨好像只认识野杜鹃。
她采了一捧野杜鹃,在河边一蹦一跳的,守着她的保镖虽然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发颤,害怕师梨想不开跳河,但出来时师梨让他们不要靠那么近,她害怕他们手里的枪。
这里的景色太好,师梨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逛了两个小时后,她有些困了。
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她有意无意地看看后边跟着的保镖团,让保镖们会错意还以为她要跑,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师梨突然一个刹车回头朝最前面的保镖招了招手,“你们有带毯子吗?”
见他一脸懵地看着她,师梨才想起来,他们听不懂中文,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是维克托做了她的翻译。
师梨比划半天,面前的人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摆摆手让后面的人去取盖的东西。
维克托阁下说过,现在在别墅区这位师梨小姐等同于赫温阁下。
只是几分钟,大大小小有薄有厚的几条毯子都被保镖抱了过来,上边的吊牌都没摘。
师梨好歹是会两句俄语的,朝着面前的人和他身后的几个保镖甜甜一笑,“Спасибо!”
几个保镖理解了赫温阁下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落在别墅里。
温柔俏皮的女人真的很让人心动。
师梨招手让抱着毯子的保镖跟着自己往前走了走,差不多到河边这样的距离时,她把花往旁边一放,就开始认真把毯子一点一点铺在地上。
师梨想着,隔着草地应该不会很脏,大不了脏了她待会把这些毯子抱回别墅洗干净。
她现在真的很想在外面睡一觉。
铺好后,借着树荫,师梨找了个遮住太阳的角度躺了下去,又把最后一张厚的毯子盖在身上,朝站在自己身边的保镖挥挥手,就舒舒服服把帽子往下拉,闭上了眼睛。
保镖们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师梨小姐在干嘛,只是每个人退回原原位,将师梨围了起来,以防有突袭。
师梨昨晚被赫温折磨了将近一夜,全身的疼痛让她没睡好,现在她只想沉浸地睡一下。
这一觉睡到太阳将要落尽,天边只剩下隐约的暖色残光。
一众保镖们以为师梨停止了呼吸,呼吸的起伏看不出来,她盖着毯子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都不翻一下。
但他们都不敢靠近师梨。
别墅西侧的露天停机场,赫温刚下飞机就迈上了越野车,疾驰在森林小道上。
今天的谈判,他的脑子里竟然全是昨晚那张疼得皱眉的小脸,尼基塔也看出了赫温的心不在焉,便把交涉的任务揽在身上。
果然谈判一结束,赫温就把时间缩到最短赶回了莫斯科。
“呵。”赫温走进别墅空无一人,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
似乎刚才的急切成了笑话,他的小兔竟然不见了。
维克托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打包盒,他在莫斯科找了一家中餐厅把里面的菜品都包了一样,因为师梨出门前,询问他晚饭有没有中餐,但是别墅区这边确实没有安排中餐的厨师。
“人呢?”赫温灰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维克托错愕的脸,平静下是无法压抑的偏执暴力。
维克托一低头,师梨竟然还没有回别墅,总不可能逃跑了吧,那些保镖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师梨那个小体格,怎么可能打得过?
“师梨小姐中午说要出门逛一逛,我安排了保镖跟着,可能还没逛……”
维克托话没有说完,赫温已经疾步出了别墅。
他周身散发着恐怖杀意,让守在师梨身边的保镖老远就感受到,立刻端枪警戒。
但看清楚来人后,又自觉让出一条路。
赫温看见人还好好躺在草地上没心没肺睡觉时,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他轻轻走过去,坐在师梨身边,她的脑袋旁有一束开得很好看的野花,清浅的呼吸声昭示着她还活着,不然远远看去,她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
把她的兔子帽子拉了上去,露出恬静的睡颜,这一刻,赫温心里的怒气才彻底消散。
他跟她生什么气。
她又不认识路,也没有护照,怎么可能跑得掉。
“醒醒,宝贝。”赫温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这么能睡?”
见她不耐烦地一把拍掉自己手,赫温又把她的口罩拉下,露出粉嫩的唇,和那一处破皮,今天困扰了他一整天的就是这张脸。
赫温眼眸中暗光闪烁,手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师梨的围巾,握手她捂的暖呼呼的脖颈。
只要稍微一用力,她会死在自己手上,再也不会逃了。
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师梨缓缓睁开眼,眼眶中莫名涌上几点生理性的泪花。
霎时,赫温眼尾一红,俯身狠狠碾在她的唇上,师梨挣扎着,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巴掌想也没想地甩了过去。
清脆的声响,让保镖们个个睁大了眼睛,打的和挨打的都愣住了。
赫温阁下被打了。
被女人打了。
还是因为耍流氓。
即使再宠爱,他们觉得,师梨也应该懂分寸。
看赫温的脸色,师梨肯定要被弄死了。
师梨被泪花糊住视线,现在眼泪落下才看清眼前脸色阴暗的男人,左脸明显的五指印让师梨心里一惊。
完了,坏事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认错了,我不是打你。”师梨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男人的风衣衣袖,咬唇委屈道。
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跟赫温动手。
其实还有一句话,师梨没敢说,就是,可不可以不杀我。
赫温气极反笑,被打的人是他,怎么她先掉了眼泪。
不过她应该是想说,如果她知道吻她的人是他,她就不会阻拦了。
算了,跟她生什么气。
“在这里睡很冷,会别墅睡。”赫温摸了摸刚被打过的地方,还是伸手把师梨抱了起来,往别墅走。
保镖们和师梨同样疑惑,赫温竟然不杀了她。
“你为什么要睡外面?”
“外面景色很美,空气也好。”
“会生病的。”
“嗯,下次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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