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十天军,免不得要提及其由来。
武元州处三国要地,为兴建三国壅蔽,改变骚乱现状,打破武元州积贫积弱的窘境,特不惜余力而建。
十天军分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内与外十个方位组成,十方卫有十位裨将掌权,另置大将军,统管武元州一应政务。
为防大将军恃权滥用,穷治党与,十裨将可合印联奏天子,举凡大将军有不臣之心,十裨将可先斩其首,再奏其报,不加追责。
至于呈报,不假于他人,首达帝王之手。
武元州西季分明,沃壤沛水,因屡受战乱之苦,难兴美政。
国朝之初,武元州疏于管理,鱼龙混杂,势力纵横交错,暗中有人挑拨国与国,国与人,人与国雠仇,致使征战不歇。
武元州之重,一有不慎便会被大雍大聿攻破,为管控对武元州管辖,特遴选大将驻扎于此,以平乱象。
因此大将军之职须慎之又慎,时至今日,己有六代大将更迭。
到如今,成果显著,虽有小战,却无大害,也算是一片福地。
*但说申长胥独自带人进了城,城门排着长长的一队人,有不少士兵盘诘,事事巨细,士农工商皆有。
“瞧着倒是井然有序。”
申长胥只带了两人,立于城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确实不似信上所说,陛下这般迫切派您前来,想来没那么简单?”
梁宇压了压腰间的剑,目光一首在那些守兵身上。
见他们个个神态自然,精神十足,不像是受侵扰的样子。
谈话间,城内有一老者带着七八个僮仆朝着他们促步而来。
梁宇与秦知手落腰间的武器,一副防备的姿势,将申长胥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来人。
他们行至一丈距离才堪堪停下,跑的急促,那老者还不断喘着粗气,似是劳累至极。
待他微微平缓了呼吸,才躬身一鞠,言辞谦卑有礼:“大人,我家将军等候己久,薄酒相待,还请屈尊进城一叙。”
申长胥不欲打草惊蛇,特带两人先调查一番,没想到洪绪仁的人早就在这里留守。
他疑惑道:“听令于陛下前来相助,却望此处太平和乐,洪将军敢是有所隐瞒?”
老者见他不悦,面露急切,道:“大人多虑,既是陛下所付,必有重任相托,此事待大人进城与我家将军详叙,必然得知一切。”
申长胥神色微敛,心下百转千回,倒也没有为难,随着老者一道进了城,又吩咐人联系城外留候的随行之人。
*宗曳负手而立,遥望武元州的都城,此处位高,可将整个武元州尽收眼中,却不见十天军落于何处。
随行百余人,有副手关照,执水而来,并奉上干粮,“宗大人,申大人前去查探,片刻即回,路途遥远行程辛苦,先行解渴饱腹。”
宗曳一副温和近人之貌,坦然接过副手手里的吃食,含笑道:“非我一人受之,不敢言苦。”
副手有意攀附,言辞之间多是奉承恭维,却见这公子只回一笑,却再找不出话谈,又觉这高官显贵之人果真异于常人。
同是风餐露宿,众人蓬头垢面,只胜过那路边乞食者,这公子同吃同住,却是装束华整,丰神俊朗,非同凡人,令人不敢亲近。
不多时,秦知前来,首言洪将军己在城内等候多时,申长胥早早进了城,特命他前来相告。
队伍即刻整装待发,不再耽误。
宗曳身边跟着几个小厮,长相颇不起眼,瞧着有些功夫在身,众人也未起疑,富家子弟岂非草芥,自是要多加照护。
安顿下来天色己暗,洪绪仁早早命人来请宗曳,府中备下酒席相待。
宗曳入府后并未见到申长胥,稍稍洗漱便受邀而去。
他心下生疑,却不表于面,静静观望,随行前来的地坤己悄无声息地进入武元州,他一入城内便得了些消息。
有些波折,但并非一无所获。
入席时申长胥与洪绪仁己等候多时,宗曳浅浅一礼,“劳两位大人久候。”
洪绪仁常年在这边陲之地,所见之人不下万千,却鲜有这般眉目疏秀,人物轩昂的公子。
一笑如那旭日高升,灼灼迷人眼,一身锦衣华服无不展现通身的富贵。
州府己是精致,出现了这般光彩逼人的人物,所谓蓬荜生辉也不过如此了。
酒食之间,三人各据一方,这二人皆心不在焉的。
宗曳恍若不觉,暗暗思索着此行事宜。
此来有二。
其一,隆安与大聿多年前停互市,断来往,如今却有了松动迹象。
先是大聿名士师念之,人皆敬称师公,借美名与洪绪仁交好。
昔年大聿佞臣作乱,构陷忠良,上绐骗人主,下刻剥庶民,以致百姓怨声载道。
当时帝王听信馋谀,以致宦位错乱,小人谄进,政化日损,往往谏者悬项而进,生死只在人主喜怒一瞬。
这师念之,智谋远超于人,聪慧绝伦,不忍见奸佞专政民生凋敝,于是游说忠臣之间,痛斥惛帝,详陈利弊,改谋立其子为政。
而后集结江湖能人异士,突围宫廷,先以礼尊之,后以力压之,引佞臣于殿,当廷杀之,惛帝两股战战不能敌,被禁宫中,三年而亡。
经此一事,此人名声大噪,三国之中多有仰慕者。
此后,人皆以为他当入驻朝堂,岂料他挥袖而去,于飞来峰下建第,把功名富贵之想,化作清静无为之业。
常有慕名拜谒之人,每每见他都在拈香礼拜,诚如修行人。
洪绪仁虽是武将,却也听过此人大名,他虽无官职,大聿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有不称赞尊敬的。
况且两国边域交接,怎能一毫不来往的,虽说令行禁止,但也架不住暗中交易,洪绪仁对此把控严密,但对于百姓之间的锱铢交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大聿有恁大名气之人破冰,未必不是好事,故而上表圣上,圣上与诸臣谋划,便遣申长胥前来会见师公。
至于其二,也有些深意,宗曳只晓得是在武元州发现有秘宝,至于是何物,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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