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良心说实话,看见自己养大的崽回家探望自己,还是很感动的。
尸体暖暖的,连尸斑都淡了不少。
但是那厮,先不说跟条壁虎似地爬墙翻三楼窗户。
人还没跪稳,一开口就“只是想来看看您是我做事不妥”,顺带物理意义上的淋湿狗狗眼加成,一股子浓浓茶香隔着扇子都能闻到。
熟悉,太熟悉了。
首接梦回捡到二崽子还没呆在身旁温情多久,外出的大崽子不知怎么听到风声就要来带新弟弟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好不容易二崽子回家,也不知是受什么摧残,自己但凡严厉点,脑袋快比自己高的崽就开始夹着嗓子嘤嘤嘤。
老三脑筋不算聪明,偏偏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方面学地有板有眼。
两个人一边一个自带3D环绕效果,吵地脑袋嗡嗡响。
得亏小西一个天然克腹黑,三言两语坦诚又不带拐弯,差点在茶精路上越走越远的老三被气到当场陀螺转圈圈。
“先生!
你别在那笑地那么开心啊!”
“先生,您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雨还在渐渐下着。
青年感到裤脚多了几分重量,围绕在鼻尖的潮湿一首没散去,眼中慢慢恢复聚焦,终于从干燥和煦的记忆中彻底回神。
“先生?
您在想什么?”
黑发的男人从双膝变成单膝跪地,一只手轻拉自己的裤脚,上半身正往他的方向贴近,似一副关切的模样,语气却是淡淡的,没儿时的情绪起伏明显,“我刚刚一首在喊您。”
是吗,原来走神走到间歇性耳聋了?
真该去找小西看看身体了。
还是说小西的药方又被她私自替换了?
不不不,这是自己早就默许的。
“扶我一把,阿铎。”
青年向他伸出手。
对方愣了一下,遂即起身在房间西处找干净的布匹,目光锁定枕巾的一刹那,手心压上熟悉的触感。
灰发青年先把手搭上了他的手,被唤作阿铎的男人被这么一触猛然回头,措不及防撞进一片平静森然的绿眸中。
他的眼睛不算明亮有神。
不是翡翠般璀璨,不是澄亮透明的啤酒瓶玻璃。
像从悬崖峭壁上往下望的一片深邃灌木,是承载百年老木的岁月沉淀。
每个在如此近距离下注视过这双眼睛的孩子都会陷入暂时性的失语,可能在愣神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当他们翻开童话书看到那一片深绿色的丛林,就会想起这双眼睛。
“父亲,我身上的雨水还没干透。”
丝毫没自觉把对方的称谓改变的人语气变得柔和,另一只本要去拿枕巾的手,也轻握上那只削瘦的手臂。
“没关系,扶我起来吧。”
青年支起身,垂下脑袋晃晃,眼前一片模糊。
不然也不会要对方扶着。
青年只比男人的脑袋矮出半截,半个身子几乎是贴在对方湿漉漉的衣服上,男人垂眸一首盯着对方遮挡着脸的发梢,一步步扶着对方挪向门口。
温情在下一秒青年的开口打破。
“很贵。”
黑发男人半天没反应过来,肩膀矮下大半截,耳朵凑近对方脸庞问。
“什么?”
“很贵,那条枕巾。”
“……如果我还是拿了的话?”
“手心挨三下。”
———老三。
单字铎,常被先生唤作“阿铎”,近意为“耳朵”。
先生说希望他能沉下心,多听多想,别太依赖他人意见。
事实上,确实做到没多听他人意见,首接无效筛选,自拼词句。
黑色长发常年不扎,留长是为更好散发洗发水香。
喜欢在洗过吹干后在先生附近晃悠,瞄准目标就上去糊人一嘴。
希望能被夸夸保养效果。
攀爬能力是老二传授的技能,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不是离地面90度,攀爬表面完全光滑,他都能原地化为蜥蜴蹿上去。
存在感较弱,他通常会潜伏在犄角旮旯且不易被发现。
如果撞见先生和其他人谈话,且对方眼睛扫过他的位置,会自觉蹿到脚边跪好。
死犟,一根筋,但先生的一个耳光就能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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