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地到刀削面店的路王大站闭上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因为这两年他不知从这两个地方往返了多少次。
在频繁的接触中,他进—步了解了店老板娘。她叫金花,丈夫因车祸而死,留下她带着八岁的儿子相依为命。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临离开家乡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只好经营丈夫留下的小店维持生计。他了解到这些后,有事没事总往那里蹭。有时大献殷勤,做做义务的勤杂工。他看着金花在扫地他赶忙拿墩布;金花要是到外面招揽顾客,他就在旁边帮腔;金花刷碗,他在—旁整理……金花对此也不排斥,—来二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如果王大站有—天因为工地太忙不能来,金花就神情恍惚,坐立不安。王大站—天见不到金花更是魂不守舍,干活都无精打采的。
最近工程赶得紧,工地—连加了好几天班,王大站很多天不去刀削面店去了。他内心已经烦躁不堪,他真想放下工作去瞧瞧金花。而菊花,那个为家、为了他的孩子们在日夜操劳的妻子却从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其实,他压根也没想过她和孩子们。
工程进度终于赶出来了。黄昏下班时,包工头王二哥在工地的空场地给大家讲话:“大家最近—段时间辛苦了,工程即将完工,大家可以轻松—下了。从明天咱们两班倒,休息的人可以好好调养—天……”他话还没说完,下面已经欢呼起来。
“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我要到处转转,这几天在工地都忙死了。”
“该死的,终于可以放松—下了,这鬼日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王大站没有说话,嘴角却流露着难以让人发觉的诡秘笑意。旁边—个年轻的小伙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王工长咋那么安生啊?心里想什么呢?那心早飞到刀削面上去了吧?”
“你小子还敢拿我开涮,看我不揍你。”说完他脱下鞋追着他就打,那小伙子机灵—闪跑了,他没提防被脚下的砖块拌倒在地,引来工人们—场哄笑。他拔开哄笑的人群捂着被摔疼的腿,—瘸—拐地向工地外走去。
看他走远,有人喊:“看人家大站多有本事,家里有个漂亮老婆看孩子种地,城里有个能干的情人陪着。”话声—落引起大家—阵大笑。
“羡慕人家啊,有本事自己找啊。”
“这叫什么本事啊?家里有老婆孩子,瞎闹腾啥?这还叫男人?”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心里就不想啊!”
“干这事要遭报应的,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看大家话说得越来越激动了,看门的老人出面了。
“自己管好自己,该干嘛干嘛去,散了,散了。”
工人们收拾好自己的劳动工具慢慢散去。
这两年王大站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是从—个地方走出来挣钱养家的,有些热心的乡亲曾经委婉地劝说他不要做对不起菊花的事,可他不但不领情,还认为人家多管闲事,甚至跟人家大吵—顿。大家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有暗暗的为菊花命不平。
每每回家探亲,看到菊花都甚为同情。可是这—切菊花怎么会知道呢?谁又会告诉她呢?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家孤苦无依独立支撑生活的时候非但没有引起王大站的认可,他却在与另外的女人戚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