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转动着手里的核桃:“四丫头来了,富贵,把你从香春楼打听到的消息说说吧。”
晏富贵正色道:“我见了香春楼的老鸨,她说的话和四丫头一样,当时晏大强的确是要卖了四丫头,卖身契在这里,上面有大强的手印。”
话落,晏富贵将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交给身旁的七叔公。
七叔公是童生出身,他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一遍,脸色铁青的瞪向晏铁牛和王大花。
“晏铁牛,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四丫头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让晏大强将她卖去那种地方?”
晏铁牛不死心的辩驳:“七叔公,这指纹很可能是他们伪造的,我怀疑是四丫头和香春楼那老鸨合谋想陷害大强。”
“爷,您孙女有多大的能耐,能让咱们镇上最大的窑子听我的话?”
晏铁牛阴狠的瞪向晏殊:“谁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兴许就像大强说的那样,你……你已经偷偷在那地方接客了!”
“住嘴!晏铁牛,你以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会来找你吗?”
晏富贵将另外一张纸掏了出来。
“这是你们家从我手里买两亩梯田签的契书,上面有晏大强按得手印,这两个手印一模一样,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晏铁牛看到两张纸上的红手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晏鹏及时站了出来。
“村长、七叔公,此事是我爹一时糊涂,我爷、奶并不知情。如今我爹被人打成重伤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二婶和殊儿妹妹能原谅他这一次。”
柳文娘冷哼一声:“我们不可能原谅他!村长,七叔公,我女儿被他们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这件事他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七叔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思了片刻。
“当时你们卖四丫头冲喜时收了多少聘礼钱?”
晏铁牛和王大花紧闭着嘴不肯说。
江辞道:“五两银子。”
王大花反驳:“胡说,哪里有那么多?最多二两!”
江辞从容开口:“可以请我们村的王媒婆来作证。”
王大花脸上顿时露出了心虚之色。
晏富贵和七叔公都看在眼里。
“晏铁牛,你来说,江家究竟给了你们多少聘礼钱?”
晏铁牛支支吾吾半晌,在晏富贵冰冷的目光下,最终举起五根手指。
“这四丫头的聘礼钱按道理应该还给二生他们家,现在你们就去取五两银子来,当着我们的面把这事儿解决了吧。”
王大花满脸不服气的喊道:“我们没分家呢,这嫁女儿的聘礼钱理应交到公中才是!”
晏殊勾唇笑了笑,她就等着王大花这句话呢。
“村长、七叔公,既然我奶说我们没分家,那么这五间大瓦房我们二房也有资格住吧?还有我爹和大哥这些年打猎赚的钱全都交到了公中,如今他们身受重伤急需花钱治病,这笔钱是否也应该从公中出呢?”
晏殊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故作思索道:“我粗略算了一下,从我爹和我大哥受伤后,我们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二十多两银子。奶,那聘礼我不要了,这二十两银子您今天就当着村长和七叔公的面拿出来吧,对了,昨个儿我的屋顶突然塌了,那几间茅草屋已经住不得人了,我想着等会儿我们全家就搬回来住!”
王大花气的跺脚,恶狠狠指着晏殊的鼻子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