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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是“初点点”的小说。内容精选:“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主角:颜楚筠景寒之   更新:2024-07-31 0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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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是“初点点”的小说。内容精选:“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给别人,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畅销小说推荐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精彩片段


重生前,颜楚筠不争不抢,该孝顺的时候就给钱。她公婆对她不怎么样,她也很少计较。

重生后,她开始为自己打算,三番五次不听话。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公婆有多么恶毒。

姜家除了老太太,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点野狗似的特质:没多大本事,却总想杀人吃肉。

颜楚筠又想起,上辈子五少奶奶的陪嫁被作践光了,总有些陌生男人到她院子。

那时候分家了,颜楚筠一心顾着自己生意,不怎么打听八卦。

偶然也听到佣人说,五少奶奶不规矩。

后来五少奶奶无法忍受,上吊自尽。

颜楚筠突然就懂了。

她一直都在豺狼堆里。她前世能侥幸活下来,是因为她很早就在办药铺,有钱,否则……

她打了个寒颤。

景寒之见她脸色不好,微微侧过身子去抱她。

颜楚筠要躲。

他索性挤过来,将她夹在他和车门之间。

景寒之嗅到了她身上的馨香,以及轻微的乌药气息,感觉身心皆醉。

乌药的气味,清苦,但沁人心脾。

似凉茶。

哪怕再烦躁,在她身边也能压下火气,心里酸软软的、甜滋滋的。

他实在太想要她了。

颜楚筠:“不要靠这么近。”

她抗拒着。

每次她拒绝,他就想故意逗她,在她耳朵、雪颈亲吻。

她的肌肤凉滑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景寒之有了要娶的对象,也不打算纳妾,他的生活、他的未来都没有颜楚筠。

颜楚筠似一朵开在春天的花,只装饰了这个季节就足够了。

景寒之不会害她。

在他凑近的时候,颜楚筠无法忍受想要躲,唇在他面颊擦过。

柔软无比,呼吸又芬芳温暖,景寒之的身子发酥,捧住她的脸吻她。

他每次上来就撬开她牙关,恨不能吞了她,逼迫她接纳他的一切。

她的味道也好。

颜楚筠被他压得不能动弹,又无法逃脱。

她甚至想:“要不跟他一次算了。”

也许他吃到了,就不会这样毛毛躁躁、动手动脚的。

男人不都是喜欢新鲜吗?

颜楚筠在没有找到拒绝他、躲开他的办法之前,似乎只这条路可以走。

和他睡,让他早点吃到,然后厌烦,他们彼此去过自己的日子。

颜楚筠要报仇,他要娶妻,他们将来会走两条路。

也许再过段时间,他反而怕颜楚筠缠他。

男人都是这样。

吃到了,躲都来不及。

“景寒之!”颜楚筠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亲,“你够了吗?你刚刚还说对不起我,现在就对得起吗?”

景寒之的呼吸,则是滚烫。

他似着了火,颜楚筠觉得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用大脑思考,血都充给了其他地方。

颜楚筠的余光,瞧见了微微隆起。

她简直无地自容。

“颜楚筠,颜楚筠。”他喃喃叫她,“你是妖精变的,我一看到你就没了魂儿。”

他从来没这样过。

可能是没遇到过这样喜欢的人。

颜楚筠的性格、她的好肌肤好身段、她的味道,甚至她说话的语速,景寒之都爱极了。

“你未婚妻知道你这个德行吗?”颜楚筠冷冷问。

景寒之完全不顾:“她不用知道。她上高台端坐就行了,我床上会睡你这样的女人。”

——她这种女人,不值得有尊贵,只是玩物。

颜楚筠觉得很难过。

男人,似乎都这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们痴迷的,似乎总是那个不能做他妻子的女人。

姜寺峤恋了表妹十几年。如果表妹真嫁给他,说不定还不如颜楚筠做得好,到时候他们俩早已成了怨偶。


老太太沉着脸:“去开门!”

里面似乎还有女人的笑声,十分娇俏。

大太太微讶。

只应该有颜楚筠和“奸夫”,哪里来的其他女人?

是颜楚筠笑吗?

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大老爷上前—脚,直接把院门踢开。

然而,后花园的情况,却令人目瞪口呆。

凉亭里,坐了三个女子,其中—个是颜楚筠。

另有两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娇俏可爱,穿着很时髦的旗袍、小皮靴。

凉亭外,则各站了两名扛枪副官。

整个后花园里,特别漂亮,因为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将整个庭院照得如梦幻仙境般。

大老爷等人,怔怔看着这—幕。

在不远处,有两名副官,将—个被打得肿头肿脸的胖子压住,正在用绳子五花大绑。

颜楚筠先瞧见了来人,站起身。

她衣着素雅,似—朵亭亭的荷,浅笑曳曳走向公婆和老太太。

“阿爸,姆妈,您二位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颜楚筠问。

老太太瞧见了,忍着想笑的冲动,问颜楚筠:“怎么回事?”

颜楚筠:“上次督军夫人给我办宴会,我认识了督军府总参谋的双胞胎千金。

我同她们说,我家后花园晚上有很多的萤火虫,堪称奇观。她们俩想看,又怕咱们家门风严格,夜里不待客。

我就自作主张,邀请她们走后花园的小门,悄悄进来玩,没敢告诉阿爸和姆妈。”

又对大老爷、大太太道,“儿媳不知轻重,请赎罪。”

大老爷和大太太的脸色骤变,极其难看。

姜家哪有什么萤火虫?

督军府总参谋的千金来做客,带着扛枪的副官,姜家谁敢动?

明明是章艺苗邀请颜楚筠的。

颜楚筠是怎么在—瞬间找人来救场?

大太太不太懂,心里直直打鼓。

—旁的胖子被塞住了口,正在拼了命想要哀嚎。

众人都看过去。

颜楚筠挽住老太太胳膊:“祖母,这个人好奇怪。他说他叫周宝华,是青帮堂主的三公子。

我们在这里赏萤火虫,他突然跳进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两位陆小姐吓坏了,副官就按住这个登徒子。

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很狂妄,—直污言秽语的,副官们只得打了他—顿。”

又对大太太说,“副官们要把他带去军政府的监牢,审审他到底是怎么偷偷翻墙进来的,又是进来做什么的。”

大太太神色骤变。

大老爷的脸,—瞬间也难看极了。

老太太知道颜楚筠赢了,再闹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她对颜楚筠道:“这个周堂主家的少爷,我们是认识的。”

颜楚筠错愕:“真是认识的?我不知道呀。早知道不打他了。”

又似懵懂,“祖母,他翻到我们家是来行窃的吗?”

颜楚筠故意提高了点声音:“如果是行窃,还是应该送去军政府的监牢,让他们审审,看看他是不是惯犯。

若是咱们家的朋友,谁邀请他来的,还可以另当别论。”

那个被打成了猪头的周宝华,此刻口中塞的布条松了,他抓紧时间大声叫嚷:“我是被邀请的,是章艺苗小姐邀请我来的。”

颜楚筠似乎大大吃了—惊。

她去看公婆的脸色,又见祖母忍着笑

老太太捡乐子,快要笑疯;而颜楚筠,做戏似乎很投入。

颜楚筠惊讶:“这就胡说了,表妹由姆妈抚养长大,名门闺秀,怎么会夜里约了野汉子?我不信。”

又问大老爷和大太太,“阿爸、姆妈,您二位信吗?”

大老爷脸色发青。

大太太又震怒又害怕,毕竟扛枪的副官就站在旁边。


颜楚筠站起身,往角落缩了缩。

景寒之气色不错。

小建中汤对症下药,他两个月不间断的头疼,居然在喝了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

他连续喝了四天,确定头疼痊愈,这才上楼。

“我信了你的话,你才是颜家的小神医。”景寒之说,漆黑眸色深邃。

颜楚筠很想趁机说,“颜絮芳没有医术的,我才有”,挑拨离间一番。

然而,她又没把握,她根本不知道景寒之对颜絮芳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她怕弄巧成拙。

她沉吟一瞬,只是道:“我不是奸细。”

“你不是,已经审出来了。”景寒之笑了笑。

“那我可以回家吗?”颜楚筠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急切。

景寒之那深黑色的眸子一紧,有点不悦。

这么想离开他?

“对,你得问过你丈夫、你婆婆,才能来陪我。”他似才想起来,“真麻烦,现在都是民主政府了,不是提出婚嫁自由?”

颜楚筠死死攥紧手指。

“……若他们不同意呢?”

“那自然叫他们家破人亡。到时候,你自己跪地求我睡你。”他笑了笑。

瞳仁中,似有阴森森的芒。

颜楚筠腿有点发软。

她到底不是真的十七岁,她知晓世事艰险。

军阀掌权,生杀予夺,还不是全凭他心意?

颜楚筠只是不懂,命运到底和她开了什么样子的玩笑。

为何重生了,她从一种苦难掉入另一种险地?

“我治好了你。”颜楚筠身子轻微发抖,“你不能这样无良。”

景寒之觉得好玩。

他上前搂抱了她。

她挣脱不开,偏开脸。

男人带着烟草味的灼热呼吸,喷在她脸侧,烫得她无处可逃。

景寒之轻轻吮吸了下她耳垂。

颜楚筠耳垂最敏感,她浑身颤抖,拼了命想要躲开。

他早已预料,一手托住她后颈,强迫她转过脸,凑近他的唇。

吻上她,淡淡乌药的清香,这是她的气息,令他上瘾。

景寒之像是在路边随意走路,突然见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此刻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他吻着,唇在她面颊游曳,又吻她精致下颌、纤细雪颈。

雪颈太嫩,柔软微凉,景寒之在这一瞬间,恨不能吃了她。

他牙齿,不轻不重在她雪颈摩挲,微微用了点力气,留下一个很清晰的牙印。

松开时,她不知是动情还是生气,雪色面孔发红。

红潮之下,那张脸越发绮靡。

颜楚筠的眼睛很水灵,而饱满的樱桃唇,唇角是天然上翘的。

故而她哪怕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那双眼水盈盈的,也是似笑非笑,像在勾搭人。

天生的妖精。

景寒之的学识不太够,他只能想到“妖媚天成”这四个字,太适合颜楚筠了。

她丈夫,肯定没日没夜想死在她身上。

景寒之想到这里,心口一窒,竟有点不太高兴。

一想到她回去,夜晚红账内,她衣衫剥落时,另一个男人宽大手掌握住她的细腰,景寒之不由冒火。

“颜楚筠,陪我三个月,你又不亏。”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三个月后,你就是官太太了,你丈夫会发达的。”

颜楚筠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衬衫。

她的颤抖更强烈。

她想要姜雍齐死,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他换高位。

她是堂堂正正的颜家嫡小姐,不是风尘女。

“我不愿意。”她扬起脸,“我不愿意做官太太,我也不想跟你。少帅,你杀了我。”

这句话说出口,她释然了。

不如死了。

反正已经死了一回,活着到底图什么呢?

她没有快乐过一天。

这世上,除了祖父母,再也无人珍重她。

人活着,得有尊严,她颜楚筠靠医术赚钱、赚体面,她活得很光彩,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娼妓?

“你杀了我吧。”颜楚筠重复,“杀人对于你而言,家常便饭。我活着,我就不愿意跟你。”

景寒之的眸色发紧。

他冷冷一笑,将她推开。

“不识好歹。”他看着她,“一个女人,别太高看自己。”

“是,我低贱。可低贱的人,也不愿意落成娼。”颜楚筠说,“我宁可清清白白去死。”

景寒之顿时感觉很扫兴。

浓艳娇滴的小少妇,的确可爱,似一块香醇的肉,令人垂涎。

但讲起了贞洁烈女、谈起了清白,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比馊饭还要叫人倒胃口。

景寒之什么女人没有?

他随意释放一点善意,那些女人拼了命扑向他。

他犯得着看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竖贞洁牌坊?

“回去吧。”景寒之道。

他先出去了。

他还没吃到,小点心变成了硬石头,多少有点令人不爽。

他的副官长送颜楚筠回家。

“去颜公馆。”颜楚筠说。

副官长白白净净的,笑呵呵:“好。我认识路。”

这位副官长叫唐白,他是景寒之乳娘的儿子,一直跟在景寒之身边。

景寒之成了督军,副官长唐白就是军政府的总参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颜楚筠结识了他太太,时常出入他府邸。

唐太太对颜楚筠特别好,是颜楚筠唯一的朋友。

颜楚筠那时候还想,要是自己的药铺实在保不住,她去求唐太太。可惜,尚未来得及,她就被亲儿子气死了。

颜楚筠多看了他两眼。

副官长笑了笑:“颜小姐是哪里人?”

“就是宜城人。”颜楚筠道,又纠正他,“副官长,我是姜家的四少奶奶。”

副官长没反驳,又问她:“四少奶奶,你在广城生活过吗?”

颜楚筠微愣。

颜絮芳和景寒之是在广城结缘的,为什么要也问她去没去过广城?

她没有去过。

祖父送回广城原籍安葬,颜楚筠一直很想去他坟头上柱香。

但她几个月前生了一场病,病得挺严重。病中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就没有去成。

“没有。”颜楚筠如实回答。

副官长转颐看了眼她,有点失望。

她应该不是少帅要找的那个“阿云”。

少帅自己也说不像,因为颜楚筠肤白胜雪,而少帅视力模糊时候看到的“阿云”,皮肤黝黑。

“四少奶奶,你为什么很喜欢用乌药?”副官长又问。

颜楚筠想到在牢房里,景寒之初次见面就吻她,因为她呼吸里有乌药清香。

“乌药有很多好处。”颜楚筠道,“我没有特别喜欢,只是那天凑巧用了药粉刷牙。”

副官长不再问什么。

颜楚筠在颜公馆东南角门下了车,小跑着敲门。

守门的婆子,是祖母的人,见状微讶。

“孙妈,我……”

婆子拉了她进来,冲她嘘了声:“快进去。”

颜楚筠一低头,快步进了角门。

穿过一小院落,她去了祖母的正院。

祖母跪在佛前。

瞧见她回来,祖母舒了口气,眼中担忧浓郁渐渐化开:“你这孩子!”

“祖母,我……我遇到了一点事。”

“回来就好。”祖母握紧她的手,“姜家来寻你,我说你受了委屈,留在娘家陪我念佛。”

颜楚筠心中感激不已。

她消失了整整四天。

“姜家没有再来?”

“没有。”祖母意味深长,“珠珠儿,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不像你姆妈口中那么好?”

颜楚筠在这个瞬间,很想把什么都告诉祖母。

告诉祖母,她继母是如何哄骗她,又是如何联合姜太太,设计姜雍齐毁了她清誉,威逼她嫁给一个庶子。

但不能。

祖母会气死,老人家身体很不好,多年不管事了。

命运,要自己去争。

颜楚筠要自己去斗。

她要让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娶她进门容易。姜家不脱一层皮,她是不会走的。

“姜家,还可以的。”颜楚筠道,“祖母,我能过好,您放心吧。”

我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仁慈了。


欢儿恹恹的,吃了三天的药,才慢慢恢复。

到底伤了元气,不如从前活泼了。

老太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恨得紧。

又过了几日,老太太那边的佣人说:“做了鲜笋鸭汤,请四少奶奶去吃饭。”

颜楚筠去陪老太太吃晚饭。

她吃了几口,眼泪大颗大颗掉在碗里。

老太太不耐烦:“怎么哭了?鸭汤太咸?”

“不,我想着这样的好日子,不知何时就到头了。”颜楚筠哽咽,“公婆要我去死。”

老太太:“没人要送你去死。”

“犯了错送寺庙,不过是托词。祖母什么都经历过,最懂得这道理。

既然公婆起了杀我之心,我想求祖母庇护,许我离婚。”颜楚筠道。

她在用激将法。

有人给老太太的猫下毒,口口声声诬陷颜楚筠。

事情败露,三个佣人全部烧死,死无对证;还要送颜楚筠去寺庙,这是打老太太的脸。

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和儿媳妇斗,颜楚筠就要激起她的斗志。

想要颜楚筠死,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放下筷子:“说什么离婚?不怕丢人。”

“丢脸,好过丢命。”颜楚筠低泣。

老太太:“你两次救欢儿,老婆子知道好歹。我活着,他们就不敢动你。”

颜楚筠急忙抹泪,非常识趣:“多谢祖母。”

老太太看着她这幅暗藏心机的模样,反而喜欢。

她就讨厌笨人。

“……在大家庭生活,依傍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子。小四儿靠不住,你得及早生个儿子。”老太太好心劝道。

四少姜雍齐空有好皮囊,怯懦自私又无用。

这是实话,他真的靠不住。

颜楚筠心口,却是狠狠一痛。

她丈夫靠不住,她儿子也靠不住呀。

命运对她就是这么残酷。

她只能靠自己。

但她没有忤逆老太太:“是,我明白了祖母。”

“听说小四儿至今没和你圆房?”老太太又问。

颜楚筠抬眸。

她的眸光漾水,盈盈看人的时候,别样潋滟。

“没有,但这样最好。”

老太太听了,眉头蹙起:“这叫什么话?”

“我出嫁之前生病,葵水断了三个月,正在吃药调理。一旦同房了,用药打断,我怕身子彻底坏了,更怀不上子嗣。”颜楚筠道。

颜楚筠出手两次,向老太太证明了她有医术,而且医术很好。

老太太略有所思,点点头:“你这孩子,我倒是小瞧了你。”

——沉得住气,能做长久打算,不是一味糊涂,这很好。

老太太也没闹腾。

她脾气不好,不代表她没脑子。

既然“证人”都死了,那就任由它过去。

反正老太太有办法折腾人。

当天中午,老太太大张旗鼓给颜楚筠送了礼物。

“四少奶奶那晚找回了欢儿,老太太高兴呢,特意赏她银元一百块,大黄鱼两根。”

姜公馆顿时沸腾。

银元一百块,已经很多了,还额外给两根大黄鱼。

“大黄鱼”是指金条。

一根小黄鱼是一两重的黄金,一根大黄鱼是十两重的黄金。

十六两为一斤,两根大黄鱼,就是给了颜楚筠一斤多的金子。

大老爷姜知衡都忍不住说:“姆妈怎么这样大手笔?”

大太太咬住了后槽牙:“姆妈这是给咱们脸色看。咱们才说要送走颜楚筠,姆妈转脸就给这么多钱。”

大老爷不悦看了眼大太太,语带警告:“你是在抱怨姆妈?”

他可以嘀咕几句,但儿媳妇不能说婆婆的不是。

大太太一惊,急忙说:“我哪敢?”

大老爷还是不开心,站起身要去小姨太太那里吃午饭了。

临走时,他还说大太太:“但凡你持家有方,家里佣人不被烧死,能有个对证,知道谁偷了姆妈的猫,姆妈也不至于把钱砸在小四儿媳妇身上。”

怪她无能。

大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老爷这次回来,原本一直住在大太太的正房。

现在因这件事不高兴,直接去小姨太太那边了。

大太太坐在房间里,脸色阴沉。

“我不该不信邪。这个颜楚筠,就是个扫把星,应该在外面弄死她,而不是把她娶回家。”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弄死颜楚筠,这件事一直都藏在她心里。

章艺苗听说姑父去小姨太太那里了,特意过来安慰她姑姑。

“……姑姑,我们再想个办法,把颜楚筠处理掉。她搅合得家宅不宁。”章艺苗道。

大太太沉思片刻,颔首:“得慢慢来,这件事不能急。”

颜楚筠得到了老太太的庇护,想要处理她,就得名正言顺,叫老太太也挑不出错。

姜家的老太太,看上去粗鲁野蛮,实则很犀利。

老太太嫁过来后,她的大伯子、小叔子死的死、走的走,最后老太爷成了唯一的家业继承人。

不到三十岁,老太太生了四个孩子后,姜家的家产,八成变成了老太太的陪嫁。

她把公产弄成了她自己的私房钱。

这点,足以令人不齿,但也叫人害怕。

她丈夫不到四十岁去世,老太太自己撑起家业,有钱有人脉,全家上下都要听她的。

慢慢的,她脾气就变了,肆意妄为,谁也不放在眼里。

大太太是很怕婆婆的。

不单单是前朝思想,女人以夫家为天,要尊重婆婆;而是,她这个婆婆,真的太厉害。

姜家的老爷们,都敬畏母亲;作为儿媳妇,大太太也怕。

家中晚辈,老太太谁也不喜欢,养只猫当宝贝。

不成想,颜楚筠却投了她的眼缘。

没过两天,有人告诉大太太章氏:“太太,老太太给四少奶奶院子里送了四个女佣。”

大太太:“是什么人?”

“一个粗使婆子,一个丫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另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从外面雇的,但这两个人是从四少奶奶娘家出来的。”下人道。

大太太再次蹙眉。

皇帝退位才几年,大户人家还延续前朝的规矩。

别人家放出来的丫头婆子,姜家是不雇的。

老太太这是把从前服侍颜楚筠的人接了过来。

“挺好的。”大太太笑了笑。

颜楚筠想用自己人,这很不错。

因为,自己人捅刀,才会致命。

这世上的人都有缺点,都可以被利用。

大太太在脑海里迅速想了个主意。


姜家正院,大老爷姜知衡把盒子给了大太太。

“你要去向颜楚筠道歉,可明白?”大老爷说她。

大太太也震惊:“她居然真的救活了督军的小舅子?”

“还能有假?”

顿了顿,大老爷又说,“督军府的大少帅,可能看上了颜楚筠。”

“什么?”

“我听他的口风,是这个意思。”大老爷说。

大太太微微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她很快回神。

也对,颜楚筠那狐媚子一样的脸和身段,男人喜欢她,很正常。

“我们怎么办?”她问自己丈夫。

大老爷:“见机行事。若大少帅只是想玩玩,就替他遮掩;若是想娶她做姨太太,就让她和小四赶紧离婚。”

“不行!”大太太道。

大老爷蹙眉:“你说什么?景家碾死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没资格在景少帅面前说‘不行’。”

“颜楚筠不能离婚。一旦她走了,我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老爷。”大太太道,“但我们可以把她送给大少帅玩。”

大老爷沉思:“你这话说得对。”

自古以来,“献妻”并不罕见,只要上峰高兴。

妻子跟家妓可不一样。

“儿媳妇”,代表姜家的尊严。她有了这层身份,少帅会玩得更过瘾。

这种禁忌,男人欲罢不能。

“的确不能让她离婚。”大老爷说。

大太太:“后天的宴会,我去探探口风。若少帅想要娶她做姨太太,那我们赶紧让小四儿出国。”

出国了,不在国内,就办不了离婚。

这件事拖下去,姜家能从景寒之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大老爷没再说什么。

他夜里睡不着,越想越兴奋。

若这个儿媳妇成了少帅的枕边人,那姜家是不是能独占一个码头?

现如今有个码头,会暴富。

姜家做船舶生意的,一共有十艘船。平时的货,都是一层层被盘剥,落到他们手里,利润所剩不多。

有了码头就不一样。

不仅仅走私各种日用品;大烟、军火等,更是暴利,日进斗金。

姜知衡想得心热,恨不能赶紧把颜楚筠送给景寒之。

大太太则又是另一层心思。

其实,颜楚筠最好是怀个孩子,这样就可以操控她,永远将她捏在自家手里。

这个孩子,需得是姜家的。

转眼到了督军府办宴会的日子。

颜楚筠穿上了督军夫人送的旗袍。

黑色绸缎旗袍,面料极好,垂垂往下坠,勾勒出颜楚筠那纤腰翘臀;旗袍用银线绣了几朵蔷薇,不抢夺风头,反而点缀了一点璀璨。

督军府派了汽车在门口迎接。

大太太带着章艺苗、大少奶奶和颜楚筠一起去赴宴。

副官上前:“小姐,您上前头那辆车。”

她是督军夫人的干女儿,副官以“小姐”称呼她,才得体。

颜楚筠点头。

姜家大太太等人,乘坐后面那辆汽车。

章艺苗看了眼颜楚筠。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怪不得劲。

颜楚筠打开车门,往里面看了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后座另一侧,坐了个男人。

男人交叠双腿而坐,黑色西裤包裹着的腿修长,身姿优雅矜贵。白色衬衫,带着温莎结,鬓发如墨。

微微侧脸看向她,眸光在暗处,深邃不可测。

颜楚筠呼吸一窒。

景寒之开口:“上车。”

颜楚筠迟疑。

景寒之:“要我下去抱你上来吗,妹妹?”

颜楚筠大惊,急忙上了车,关好车门。

副官请示景寒之,景寒之让开车。

车厢里,男人袖口淡淡烟草的清冽,很好闻。

颜楚筠屏住呼吸。

她重生后,唯一的变故是景寒之;而这个人力量太大,颜楚筠不知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她承认,她在他身边很紧张。

就在她兀自出神时,景寒之突然伸手,将她抱了过来。

颜楚筠大惊失色:“你……”

景寒之似笑非笑:“我什么?妹妹,咱们得亲近点,是不是?”

他的唇,凑在她脸侧,“妹妹今天真漂亮,貌若天仙。”

颜楚筠用手撑住他胸口,尽可能推开他:“不要这样!”

景寒之低低笑了:“你知不知道,女人说‘不要这样’,是多娇羞可爱?”

颜楚筠脸色刷得发白。

她怒视他:“你放开我!”

景寒之箍住她的腰,不肯放:“颜楚筠,我上次说的话,你忘得精光?让你和你男人商量好,去陪我,结果你要做我义妹?”

颜楚筠恨恨瞪着他,眼神却在微微颤抖:“景寒之,我救了你舅舅!”

她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糯软动人。

“景寒之”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格外旖旎。

“是,你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会好好疼你。”他笑着。

吻住了她的唇。

副官在开车,目不斜视。

颜楚筠躲不开,又不敢发出更大的动静。

她抗拒着,但他娴熟捏住了她下颌,令她酸楚中松开了牙关,他便长驱直入。

他吻着她,勾动她的香舌。

颜楚筠又急又怒,半晌才将他推开。

她太白了。年轻饱满,面颊微微泛红,似乳脂一般香醇可口。

景寒之好想吃了她。

“不能这样。”颜楚筠的眼眶,渐渐潮了,“你放过我。我救了你舅舅,而你要和我妹妹订婚。”

“我没吃到。”他轻轻咬她的耳垂,“给我,让我吃饱了,我就放过你。”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问,“我可比你丈夫厉害,保证你会快乐的。”

颜楚筠的眼泪,簌簌落下。

景寒之吻了她的泪,尝到了一点咸苦。

他又笑了:“别哭。到我的床上,再慢慢哭给我看。我有本事把你弄到哭。”

颜楚筠闭上眼,任由眼泪流淌,几乎打湿衣襟。

景寒之抱着她,让她贴在他怀里。

他轻轻柔柔抚摸着她头发。

她好香。

不仅仅有点乌药味道,还有女人特有的馨香,温暖又纯净,令人上瘾。

他太想吃她。

哪怕手段卑劣,他也要吞了她。

故而,他搂紧她,在她耳边又说:“颜楚筠,不上我的床,你这督军府的义女,可就坐不稳。”

他在威胁。

既然这么想巴结权贵,就应该付出更多。

哪怕她有功,也逃不出他手掌心。

颜楚筠慢慢抽噎。

良久,她将脸压在他肩头,声音很低:“一次行吗?”

景寒之心中一酥,浑身又像着了火。

她松动了。

很好,也许今晚,就可以将她压在枕席间,看着她哭。

“行。”景寒之笑了笑。

有了第一次,还怕没后续?

这小女子,到底单纯了点,不知男人的德行。

“那么。”她抬起脸,哭过的眼睛水灵灵的看向他,“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


她是章清雅。

因为她叫嚷四嫂不见了,众人纷纷看向她,导致她成了焦点。

大家都围着她。

“颜楚筠吗?”督军夫人蹙眉。

刚刚佣人就说她不见了,还没找到吗?

“慢慢说,怎么不见的?”督军夫人问章清雅。

章清雅心中隐约着兴奋。

满室权贵,她还以为凭借自己这超凡脱俗的气质,今天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然而,哪怕她是督军夫人义女婆家的人,也没多少人搭理她。

年长的男人只几个,吃了饭就出去谈事情了;年轻的男人,格外势利眼,纷纷捧着那些权贵小姐。

章清雅娘家也不错的,她父兄都在北方做官,只是官职不太高。

她妄想借颜楚筠的东风,让自己出风头。

不成想无人搭理。

而颜楚筠呢,那么庸俗低端,因她是贵客,人人捧着她。

章清雅就想了个办法。

她把颜楚筠给锁了起来。

然后,她到处找颜楚筠。

众人都在看她,也在问颜楚筠的下落,甚至关心她。

满屋子人,终于看到了她。

包括督军夫人。

“四嫂说不太舒服,要去寻找净房。她让我陪同,可我正好口渴,就说稍等,我找点喝的再去。她等不及,先走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章清雅说。

现在说颜楚筠不见了。

等会儿大家找破脑袋寻不到,章清雅再找到她,今天她章清雅就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从此后,她的追求者,大概会跳高好几个阶层;而她的闺蜜,也从那些商户小姐,变成军政z府权贵千金了。

她很满意自己。

不成想,门口却传来一个声音:“怎么都围着我表妹?”

颜楚筠施施然走进来。

还是那套旗袍。

头发整齐、衣衫干净,似乎只是出去逛了逛。

众人松了口气。

“姆妈,送给您。”颜楚筠上前,将一个小小花篮,递给督军夫人。

督军夫人笑逐颜开:“好精致的小玩意儿。”

柳条编织的,点缀些野花,巴掌大的花篮儿,芬芳有趣。

前世,颜楚筠跟家里的管事婆子学的——她学什么都很快,不管是动手还是动脑的活儿。

她有次编一个玩,盛柔贞看到了,特意讨了去,送给她姆妈。

后来,盛柔贞告诉颜楚筠:“我姆妈可开心了。她出身大户人家,小时候乳娘就爱编各种小玩意儿给她。

后来闹兵灾,她乳娘也死了。看到你编的这个,姆妈欢喜得不得了,让我请你去督军府做客。”

颜楚筠当时没去。

她想着,年纪、身份地位都太过于悬殊,结交也是很累的。

她的性格安静内秀,只喜欢学学新鲜东西、钻研医术。

若不是盛柔贞一再主动示好,颜楚筠也不会和她走得那么近。

如今,她终于来督军府做客了,也亲手编了个花篮送给督军夫人。

“……你去哪里了,小姐?”旁边有人低声问,“夫人可担心了,我们找了您半晌。”

颜楚筠目光淡淡瞥了眼章清雅。

她一回来,众人不再关注章清雅了。

章清雅脸上的不甘,那么明显。

“我和表妹说好了,出去透口气。瞧见了前头小路上的柳树很好,我就说要编个花篮。

表妹等得无聊,说她先回来喝点水。”颜楚筠道。

她无辜又懵懂,眨眨眼看向众人和督军夫人,“表妹没说吗?”

督军夫人的脸色,微微发沉。

众人各有心思,看向章清雅都带上了几分鄙夷。

围绕着章清雅的众人里,有个年轻小姑娘,性格开朗又嫉恶如仇。

这小姑娘诧异不已:“你表妹说你不见了,到处找不到。我们听了很担心,正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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