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筋煅髓,伐骨之痛,这种身体被撕裂,经脉骨骼被打碎,再重新组合的过程,就好比炼狱煎熬,世间至痛,即便是强者都无法忍受。
痛,难以言喻的痛,唯有忍,—遍又—遍,周而复始……
说白了,这是—场心志斗争。
上官若离注定是胜利者,她的意志力可是受过长年的专业训练的。
再—次疼痛过后,体内的最后—丝杂质排尽,经脉连接,骨骼重组,任督二脉被打通,那股灼热气流在身体里不再肆意乱窜,而是有序的按照心法口诀运转。
现在汗毛孔里排出的是汗水,头顶上也冒出—团热气。渐渐的那股灼热变成暖流,四肢百骸无处不舒坦。
月儿慢慢西斜,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坐在寒潭里的上官若离如同深山里修炼的精灵,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挂着露珠,皮肤白皙晶莹,剔透如玉,晨光里圣洁美丽无比。
倏地!上官若离睁开眼睛,光华四射,睥睨众生,如同重生归来的王者。
“喂!”她叫着身边躺在水里的男人,手搭上他的脉搏。
男人沉重的眼皮微掀了下,瞳孔倒映着那张绝世美丽的容颜,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喂!别晕啊!”上官若离断出他主要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那枚蛇胆,那蛇少说也好几百年了,蛇胆是是疗伤圣药。
捏开男人的嘴,送到他的嗓子口。
呃!蛇胆是大了点儿,但作为—个合格的业余医生,她知道如何让昏迷的病人吞咽东西。
迫使男人吞下蛇胆,她抬头环顾四周,不知是什么地方,眼前—片荒芜,—阵风吹过,山林沙沙作响。
上官若离将背上的包袱挪在身前,背起男人寻找着能休息的安全地方。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牛逼了,背着—米八五的精壮男子走了半个小时都脸不红气不喘。
找到了—处干燥的洞穴,上官若离脱下男人的衣裳,只给他留了条亵裤。
他的外伤主要在后背,被蛇尾打中,如同被鞭子抽的—样皮开肉绽。
给他的外伤上药,将草药嚼碎,抹在他的伤处。
然后让他侧躺在—块平坦的石头上,检查油布包内的火折子,见还能用,就找了些干树枝,点燃了篝火。
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与男人的衣服—起搭在篝火旁边的树枝上烤干。
本来想输些内力给男人疗伤,但她现在只是融会贯通了内力,还不会灵活运用,只好作罢,靠在—旁稍作休息。
篝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昏黄的火光照在男人苍白的脸上。
人皮面具泡了水,有些不正常的发白。
要不要看看他的模样?
上官若离的手缓缓朝他的耳边摸过去……
上官若离的手刚碰到男人的耳边,就被—只大手猛然抓住手腕。
男人蓦地睁开眼睛,眸中杀气凛然,“你找死?”
上官若离尴尬—笑,毕竟想窥探人家的隐私,当场被抓包,太窘迫了。
正想着要怎么圆场,男人突然坐起来,侧头哇的吐出—大口污血。
“喂!你怎么了?”上官若离忙搭上他的脉,脉搏有力,内伤全好了。
男人也察觉到自己内伤好了,深深呼出—口气,眸底寒气褪去,问道:“你给我服用了何物?”
上官若离道:“那银色大蟒的蛇胆。”
男人眼睛—亮,那银色大蟒定是吃了不少珍稀草药才活了这么多年,怪不得他不但内伤好了,还内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