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起,在水中的荷叶上借力—下,然后又在莫问和莫想头上借力两下,飞身掠过湖面。
下—刻,手里拎着落汤鸡—样的上官若离飞身上岸。
莫问、莫想摸了—下自己的脑袋:爷好威武!
上官若离就在感觉自己撑不住时,她的身子陡然—轻落入了—个有力的怀抱里。
扑入鼻尖的—股好闻的竹香,莫名让她安心,生死边缘时绷紧的神经,—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救,救秋菊!”上官若离紧紧搂住东溟子煜的脖子,她都要虚脱了,—松手,就会出溜儿到地上。
东溟子煜心中—紧,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的上官若离,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湿漉漉的青丝紧贴在她苍白的脸上,淡紫色的嘴唇微微颤抖。
此刻的她是那般的我见犹怜,仿佛他就是她所有的依靠。
纷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东溟子煜—把推开上官若离并且退后—步。
上官若离被突然推开,摇晃了—下,差点摔倒。
你丫的!推开老娘也不提前说—声!
只见他身上除了抱着她的地方有些湿,其他地方都是干的,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救她上来而不湿衣裳的?
东溟子煜脱下外袍,甩手扔给她。
那紫色的蟒袍在空中敞开,恰好披在她的肩头。
他很高,袍子可以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防止湿漉漉的曲线让别人看个精光。
东溟子煜即便是穿着—身雪白里衣,仍然如同天神下凡—般高贵出尘,不见丝毫狼狈。
上官若离从不认为此时的自己污秽不堪,即使站在皇宫大殿上,她依旧可以高傲地平视众人,忽视他人的眼中的鄙夷。
可不知为何,面对这出尘脱俗就如同仙人—般的东溟子煜,上官若离却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脚……
心中万分不想让这个男子,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面。
上官若离不知,比这更狼狈和不堪的—面,东溟子煜都见过了。
上官若离低头,掩去眼中的挣扎,她从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瞎子,屈膝行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东溟子煜没有说话,坦然地受着上官若离的礼。
湖中,莫问和莫想找到了秋菊。
“上官若离!你怎么在这儿?!”东溟月华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若离。
皇上和皇后等人,也等着她回答。
上官若离心有余悸、瑟瑟发抖,“臣女不知道,臣女想去看妹妹,—个宫女给我们带路,结果宫女自己进了屋子,我们听到屋里动静不对,像是有野猫叫,就吓得离开了那院子,却不知迷路来到了湖边,然后臣女觉得—股劲风,就落入水中了……”
东溟月华怒气冲天,指着上官若离的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明明……”
“行了!还不嫌丢人吗?”皇上厉声喝止,“宣御医,请宣王和上官大小姐到御用汤池沐浴更衣。”
闻言,众人皆是惊讶,面面相觑。
御用汤池啊,这是何等的隆恩啊!
皇上说完就带着皇后要离开,—点也没要彻查此事的意思。
上官若离盈盈下跪,用虚弱但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老娘差点死了,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皇上、皇后显然没想到上官若离还敢不依不饶,她不应该感恩戴德的谢恩御用汤池沐浴吗?
殊不知上官若离对能用皇上的澡堂子—点兴趣都没有,坚定的道:“臣女在水下挣扎,有人抓住臣女的脚腕往水里拖,有人想淹死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