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得知陆礼安整那么大一出只是为了和司辞虞套近乎后,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县令提议:“大人或许可以从昭乐姑娘那里入手呢?”
“昭乐?”
陆礼安在脑中思索片刻,确认查无此人后,问:“谁是昭乐?”
县令:“司医女的幼妹。”
这么一说陆礼安一下就想起来了,跟县令确认:“成日跟着司姑娘的那个少女?”
“是了。”
县令倒是把陆礼安点醒了。
若是抓不住把柄,那就抓人的软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辞虞对自己大抵就是活着就行的态度。
但她对昭乐,那是百般宠爱。
一个人最宝贝的人或物,就是拿捏他最好的软肋。
*云州城早市也是热闹的很。
一大清早那些早茶摊的老板就己经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陆礼安远远就瞧见了穿梭在人海中的豆青色背影,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司辞虞。
司辞虞身着豆青色衣裙,及腰的长发用桃木簪歪歪扭扭的盘起一半,其余的长发垂在背上,耳垂上挂着白玉耳坠。
从背影看上去,整个人清冷又疏离。
她找到与昭乐约定好的面铺,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刚给自己倒了杯水,余光就看到对面坐了个人,不是昭乐。
“陆大人跟了一路,累了吧。”
出于礼貌,司辞虞把先倒的水推到他面前,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姑娘眼力不错。”
陆礼安表面上夸着,暗地里却在猜疑司辞虞或许会武功?
可他是习武之人,若司辞虞会武功,他应当一眼就能看出来才是。
司辞虞似是看出他的小心思,抬起右手撑住自己的半张脸,宽袖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
“我只是一个会点医术的柔弱女子,可不敢犯事。”
手臂看似洁白无瑕,而在陆礼安看不见的手臂背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红色烫伤。
陆礼安讪讪笑道:“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司姑娘误会了。”
司辞虞喝了一口水,没接话。
“其实我是来找姑娘做个交易的。”
陆礼安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司辞虞想也不想眼也不抬就拒绝了:“我说过了,我只不过是个会点医术的弱女子,怕是担不起什么大任。”
陆礼安唇角微扬,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他不经意的开口:“司姑娘,谎报真相隐瞒事实,可是不太好的。”
司辞虞拿杯子的水一顿,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头戴玉冠,高马尾随意的搭在肩上。
剑目眉星,面若冠玉,嘴角微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醒。
司辞虞正色看向他,道:“既是交易,那总得要有我心仪的筹码。”
陆礼安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他向保证道:“放心,只要姑娘配合,你和你那宝贝的小妹都会相安无事。”
“这是我的诚意。”
,司辞虞说着,从她在外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支白玉响铃簪,递过去。
陆礼安接过,说:“多谢。”
正准备起身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串铜钱放在桌上,说:“今日叨扰姑娘己久,在下请姑娘吃顿早饭以表歉意。”
然后转身潇洒离开了。
司辞虞看着桌上的铜钱,他那一串,够她们两个人吃一天的饭了。
陆礼安前脚刚走,昭乐后脚就来了。
“老板!
来两份阳春面!”
昭乐往铺子里喊道。
“好嘞!”
不多时,老板就端了两碗阳春面上了桌。
面条软滑,上面还撒了葱花点缀。
面还冒着热气,昨晚就嚷嚷着“好饿”的昭乐就己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司辞虞怕她烫嘴,让她慢点吃,还推了杯凉水过去。
“姐姐今日一大早去哪了?”
昭乐嘴里的面还没吞下去,边嚼边问。
虽然说的模糊不清,但司辞虞还是听清了。
“去给罗家公子上门瞧病了。”
司辞虞把嘴里的面吞了下去,回答道。
那支白玉响铃簪就是罗家公子托管家送给她的。
罗家公子罗青柏也算得上是云州城家喻户晓的人物。
罗家的财力仅次于云州城首富彭家,罗家家大业大,家中人际关系却简单。
罗青柏是家中嫡长子,除了他,家中仅剩个庶妹。
他幼年丧母,少年时丧父。
他姨娘将他兄妹二人拉扯大,可惜他姨娘在前不久因疫病离世。
罗青柏读书用功。
年幼时便和罗父学习经商之道,也算得上是个经商奇才。
但是他却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就请大夫,常年不出府。
就连生意都是管家和小厮帮忙跑的。
因此,他今年己经年二十六了,还没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