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裹密不透风的大衣,步履匆匆的两人在CBD的后门口碰到头,正值下班高峰时段,灯火辉煌的霓虹之下,高楼大厦的剪影与繁忙的道路交相辉映,过往人群如同海市蜃楼,川流不息地涌动着在城市的街道上。
两人手牵着手越过人潮汹涌的斑马线,沿着城市的梧桐大道走了许久,闪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踩着青砖小道来到了一座不太起眼的别院。
“小叔,两个人,还是老样子哦!”
萧晴雨边走进瓦舍边对着茶台亲昵地喊着。
原本正坐在茶台边沏茶的男人,闻声抬起头笑着回答:“晴雨来啦,饿了吧?
你们先去小房间歇歇脚,锅子一会儿就上来。”
“好嘞,谢谢小叔喽!”
萧晴雨调皮的说,拉着言希楠便在靠窗的小包间里坐了下来。
包间虽小却五脏俱全,除了一张六人位的餐桌外还搭配了一套六人位的茶台。
两人将外套与斜挎包挂在包间角落的衣帽架上,在餐桌旁落座等待美食的到来。
窗外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院里的绿植在月色的衬托下熠熠生辉,在寒风中摇曳生姿,翩若惊鸿,别院就像一座世外桃源藏在老城之中。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老北京养生锅就被端了上来,几盘时令蔬菜和新鲜的肉品搁置在两个火锅之间,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人食欲大振。
萧伯远将调好的二八酱放在两人筷子右侧,笑意盈盈的说道:“丫头们先吃,不够再喊人加菜。”
说罢,便随服务员离开了房间。
手脚冰凉的希楠,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养生锅,一扫心中的不悦,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着闺蜜狼吞虎咽的模样,萧晴雨有些忍俊不禁,也埋下头开始慢慢品尝起碗中的食材,可心中的阴霾与疑虑却因此未烟消云散。
一顿操作猛如虎的言楠希吃了半晌后,边涮着生菜边随口问起:“这天气吃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快活似神仙呀。
话说晴雨,你当时是怎么来公司的啊?
招聘网站上投简历的吗?”
“小叔介绍的,公司除了老板,应该没人知道这事儿。
他们都以为我走正常流程面试进来的。”
萧晴雨缓缓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楠希笃定的回答。
言楠希瞬间抬起头,透过墙上的窗棂,惊讶地望向远处忙碌的身影,指着萧伯远的方向:“咱小叔这么厉害的吗?”
“哈哈,瞧你这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真的好逗哦!”
晴雨右手捂着嘴角揶揄,“外人都以为我小叔就是个开火锅店的小老板,其实早年他一首在京都打拼,后来衣锦回乡。
咱老板当初的创业资金就是问小叔借的……”言希楠听着这段娓娓道来的讲述,嘴巴越长越大,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不禁感叹:“难怪初次见小叔,就觉得他文质彬彬,不像是做餐饮的土老板。
这别院,这私厨,这气场,妥妥的隐形富豪呀!”
“我俩是同期进公司的,关于公司里人际关系的细枝末节并不清楚。
晚上来这儿就是想和小叔打听打听,等了解清楚了再做进一步打算。”
萧晴雨解释。
言希楠喝了几口茶水,朝晴雨眨了眨眼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打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呢!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
萧晴雨脸色阴沉的盯着沸腾的火锅,抿了抿嘴唇说:“不要自证,我要反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次有人越界了。
要是再不反击,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会想拿捏我的。”
握了握手中的茶杯,她抬头看着希楠:“毁掉一个女孩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说她生活作风有瑕疵。
不管真相是什么,当大家开始议论的时候,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言希楠看着她冷哼的模样,无奈的点点头,内心却被无能为力的情绪煎熬着,暗自决心不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伤害自己的闺蜜。
于是她握着萧晴雨的手,真挚地说:“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姐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还有我,咱们一起找出那个人。”
突然被言希楠的这番肺腑之言感动到,晴雨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可雪中送炭的情谊此刻成了她的精神后盾。
她笑着对着希楠点点头:“好的,谢谢你,姐妹。”
宾客散去,夜己深,萧伯元见侄女迟迟未离开,便叩门询问:“雨晴,你们吃好了吗,时间不早了?”
在包间里等候良久的两人立马打起了精神,萧晴雨闻声便起身去开门,打开包间门让小叔进来:“小叔,你来了。
忙好了没?”
萧伯元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们要不要早点回去?
一会儿该没车了。”
晴雨挽着小叔的手臂,拉着让在包间另一侧的茶台坐下:“小叔,今天周五明天周末,早上可以睡懒觉的。”
抿了抿嘴唇犹豫不决,“今天来不仅仅是想吃火锅了,有个事情想和你打听打听。”
“什么事情?”
萧伯远双眉微皱,他深知侄女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脾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望着侄女欲言又止的表情暗生疑窦。
言希楠见状朝晴雨使了个眼神,半开玩笑的解释:“小叔,我们是想打听些关于公司里人的事情?
最近我们不知道得罪公司哪位大神,工作进展不是很顺利。”
闻言,萧伯远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这样啊,那你们问吧!”
心中笃定事实并非如此,示意先听听再循循善诱的询问。
“小楠,还是我来说吧。”
小叔眼神中透露出狡猾的神色大抵是萧晴雨最熟悉不过的了,望了眼希楠摇了摇头示意,她稍稍正襟危坐,端起一杯茶转向萧伯远,“今天公司有谣言说我与设计部陈总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想找出造谣的人,但我不确定自己得罪了谁?”
言希楠听着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出这些话,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她的心里犹如针扎般心疼闺蜜,可此刻的她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