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轻轻一笑。
“血玉，也是可以造假的。”
听到血玉二字，郑天佑的脸上才多出了几分认真。
“小兄弟也知道血玉？”
杨帆缓缓说道。
“传说，玉在人体之中历经千年血液渗透，最终便会形成血玉。”
“一般来说，人有九窍，古代贵族下葬时也会有九玉。”
“不过只有口中一枚，才算是血玉。”
“罕见至极。”
郑天佑微微点头。
“这几块玉上面血丝纯正，色泽幽红，并没有错。”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愿意花钱。
血玉罕见，价值高昂。
就眼前这几块，那些碎的不说，那一块完整的起步也得是500万以上。
这是捡到了一个大漏啊。
杨帆笑了起来。
“不过传说只是传说，以讹传讹罢了。”
“人死之后血液凝固怎么能够浸入玉中呢？”
“这都是为了抬高身价编出来的故事。”
说到这里，杨帆自己也是忍不住的感慨。
古玩行里面的水很深。
如果不是他有大道传承，脑海之中有诸多知识，也不知道其中内幕。
眼前这位郑先生，看其谈吐，也是个老玩主了。
可依旧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郑天佑眉头一皱。
“可我曾经收过几枚血玉，确实如此。”
杨帆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内幕真相。
“实际上，只要玉的品质足够，长埋地下，若是土壤之中有铁元素，便是血玉。”
“之所以会有上面那种传说，只是因为大部分血玉都是出自古墓。”
“那些土夫子们，为了多卖些钱。”
这个说法郑天佑是头一次听。
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有道理。
“可就算如此，这几块玉也是真的。”
他对自己的眼力有着相当的自信。
杨帆低头瞥了一眼这草帽男人背包里的东西。
眼中露出几分嫌弃。
其实仅凭肉眼观察，确实很难分辨真假。
不过在他眼中这几块玉暗淡无光，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开口解释起来。
“将品质上等的美玉埋入牛羊体内。”
“几年之后将其取出再埋入粪坑。”
“泡上几年。”
“就是包里面这些玩意儿了。”
古玩界造假手段层出不穷。
血玉造假，古已有之。
不过这种手段乃是秘传，极少有人知道。
听完之后，林紫涵俏脸发白，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两步。
心中无比的庆幸。
自己刚刚竟然还想要伸手摸摸。
草帽男人愤愤不平的辩解。
“这些玉都是俺从地里面挖出来的，哪有什么牛啊羊的。”
郑天佑看着草帽男，又看看杨帆。
显然还在犹豫。
见状，杨帆看向草帽男，淡淡问道。
“既然是你在自家地里挖出来的，那你总会种地吧。”
“何时播种，何时收割。”
“种的是什么？亩产如何？”
“每年能卖多少钱？”
男人一下子说不出话，目光闪烁，张着嘴。
显然是不知如何回答。
郑天佑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杨帆之前说的那些，他不知是真是假。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的反应却再真实不过，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来。
如果没有说谎，怎么可能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不知如何回答。
“不卖了，不卖了。”
草帽男眼看着装不下去，狠狠的盯了一眼杨帆，转身便走。
这个街角距离繁华街道也就是几步的功夫。
这人一个冲刺，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今天多谢小兄弟了。”
郑天佑苦笑一声。
其实这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
林紫涵则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杨帆。
“你刚隔着那么远，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父母都是农民。”
杨帆脸上露出一丝怀念。
好些年没有回家，也不知道父母现在身体如何。
林紫涵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叹道。
“那你可真厉害。”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杨帆随口说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便是主动告辞离开。
眼下时间不早，他还得尽快找到合适的东西，然后去拜访许魏洲。
这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插曲。
林紫涵却突然拦下了他。
“哎，杨帆，等一下。”
杨帆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对方。
林紫涵略带羞涩。
“我想请你帮我挑件礼物。”
“过几天我爷爷生日，我想给他买一件古玩作为礼物。”
杨帆犹豫了一会儿。
“林小姐如果不着急的话，过两天可以来我店里面。”
“我今天还有事情，实在没时间。”
林紫涵显然是没有想到，会被拒绝。
“杨大哥你就帮帮我嘛。”
这丫头竟然在撒娇？
郑天佑一愣。
杨帆也是哭笑不得。
“林小姐，我今天是真的有事。”
“而且我也没说我不帮你。”
“我在古玩街上，刚开了一家古玩店，你过两天直接来店里面找我就是。”
听完解释，林紫涵这才嘻嘻的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杨大哥你是个好人，肯定会帮我的。”
“行了，人家都说了，有事儿，你也别闹了。”
郑天佑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林紫涵的脑袋。
接着扭头递过一张名片。
“今天这事儿，我欠小兄弟你一个人情。”
杨帆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接下名片。
随后告辞，消失在街边。
郑天佑看着杨帆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掏出手机。
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冷笑一声。
“现在就给我去查监控。”
“天黑之前我要见到这个骗子。”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
5分钟后。
古玩街街道办。
监控室。
一群人忙的不可开交，将今天上午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调了出来。
“都给我抓紧一点，赶紧找到那个骗子。”
王主任急匆匆的走来走去，不停的开口催促。
“主任，不就是个骗子吗？咱们古玩街上骗子那么多。”
有人忍不住的埋怨起来。
王主任眼睛一瞪。
“哪这么多废话啊？郑先生交代的。”
“老老实实办事就行了。”
“耽误了时间，郑先生怪罪下来，谁吃得消。”
听到郑先生三个字，没人敢继续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