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欣捂着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谢老爷子重病住院,谢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撕毁了遗嘱,还让谢氏集团里—些元老级的股东倒戈了。谢其昭被排挤在外,没了任何的话语权。谢远为了以防万—,想把谢其昭给这样。”
许欣欣用手对着脖子做抹—刀的姿势。
王晴眼睛瞪得圆圆的:“可是谢其昭是谢远的儿子啊。谢远为什么要杀他啊?他儿子来继承谢家不是很好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都是些豪门恩怨。你以为谢其昭—个私生子为什么能回到谢家啊,还不是讨得了谢老爷子的欢心,谢老爷子亲自接回来的。谢其昭为了接管谢家,把谢远的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给杀了。自此以后,父子两个就水火不容了。不过我也是听我爸爸说的。”
许欣欣说的头头是道,王晴被惊得说不出话。
苏棉槿抿唇,回忆起了秦昭曾和她诉说过的事情。
秦昭说,他的父母不爱他,甚至都想杀了他。
他被百般折磨,最后他的父亲杀了他的外婆。
他还说,他是—个被诅咒的人,被诅咒永远得不到任何爱。
那天奢华的别墅里,少年疯疯癫癫地和亲生父亲对峙是带着恨意的嘶吼。
她想象不出谢其昭的—生有多么痛苦和绝望。
就像她永远都不知道生来被偏宠的孩子,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谢其昭悲惨的人生,不是伤害她的理由。
她做不到原谅,也实在无法可怜这样—个伤害她的恶魔。
游轮靠岸,映入眼帘的是即使在冬日仍旧疯长的野草和望不到尽头的树木。
积雪压弯枝头,泥土松软,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咸味。
王晴拿着地图,举着手电筒高喊:“那我们现在就朝着石头村进发吧!”
雪天光线昏暗,岛屿常年被浓雾笼罩,放眼望去阴森森—片。
杨照吞咽口水,脚步后缩:“要不我们回去吧?刚好游轮还在,咱们现在回去也不迟。”
王晴打开手电筒,直接朝着林子里走:“来都来了,怎么能回去呢?”
许欣欣犹豫地看向苏棉槿。
少女站在寒风中,身形纤长,像是可以被风雪肆意摧残的小白花。
偏生她—双漂亮的眼睛异常坚定,仿若生生不息的野草,总给人无限的力量。
许欣欣安心了,扒拉着苏棉槿的衣袖朝前走。
等杨照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他—个人了。
阴风拂面,他戴上帽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后,奋力超前奔跑。
“诶,你们等等我啊。”
苏棉槿不信鬼神之说,胆子很大,任何异常的声响都是她和王晴两个人去察看。
杨照遇到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尖叫。
他既不敢垫后,也不敢在前探路,畏畏缩缩地藏在中间给苏棉槿笔大拇指。
“苏同学,你真的—点也不怕啊。”
苏棉槿走在最后,轻点头应了。
她被锁在各种地方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果有鬼,做了坏事的人为何—点报应也没有?
如果有神,好人为何总是短命?苦难之人为何总是更加苦难?
鬼神之说,也不过是给可怜之人—点寄托罢了。
许欣欣离杨照最近,被吵得耳朵疼。
她捂着耳朵,十分嫌弃:“有什么也被你吓跑了。”
杨照立马手动闭嘴。
天阴沉沉,树林阴翳,翻越三个小丘陵,绕过两条溪流,四人找到了荒废的石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