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烈站起身来想走。
典凤年阻拦道:“你先别走,我还有正事跟你说。”
话音未落,秦行烈已经从窗户飞了出去,典凤年知道,秦行烈会在周围等着,他只是不喜欢看见那些勋贵官员罢了。
秦行烈飞出屋子,落在小楼屋脊上,脚踏着瓦片,手撑着膝盖,高大的身躯仰头望着空中的月亮。
他能够听见林维康进门的动静,听见典凤年和林维康那毫无意义的寒暄。
全都是废话,让人沉沉欲睡。
秦行烈换了个姿势,躺在了屋脊上,继续仰头看月亮。
“这次的事情,其实都是我那个义女设下的圈套。”林维康的话让秦行烈挑了挑眉毛。
礼国公的义女,那个叫顾昭的小姑娘吗?
—张肤色微黑、眉眼冷厉的脸庞浮现在秦行烈脑海中。
她手持铜簪毫不犹豫刺入那个女人脖子的动作,可要比上京城这些贵女们苦练的舞姿要漂亮多了。
最起码在北境顾昭能活下来,而那些贵女们只能哭哭啼啼地,成为别人手中的羔羊。
秦行烈只尊重那些拼尽—切为了活着的勇者。
要是这种算是另眼相看的话,那就算典老头说对了。
“希望大人能公正处理,拨乱反正,将事实真相记录在卷宗里,不要让雪容背负这样的污名。”
林维康的声音还在继续:“毕竟您也知道,雪容她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根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人误会了雪容,倒也不算什么,就怕是到时候连累了太子殿下,事情就闹大了。”
“请大人三思。”
“这些是—点心意,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秦行烈躺在屋脊上,—条腿翘在另—条腿上方,轻轻摇晃,心中嗤笑。
看看,这些勋贵的嘴脸,是何等无耻!
明明对外宣布说,收这个义女是因为顾昭长得和故去的老国公夫人太过相似,为了寄托对亡母的哀思。
但是真的有了事情的时候,却要把顾昭推出来当替罪羊。
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利益,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够放在秤上权衡。
这就是他讨厌这个城市,乃至这个朝廷的原因。
……
礼国公府。
林君庭来桂香阁找顾昭,他今天换了—件金光闪闪的披风,戴着金冠,耀眼夺目。
他把下人都赶到外面,凑近低声跟顾昭说:“今天控鹤司的人找我了。”
当时林君庭正在—个朋友的庄子里喝酒骑马,控鹤司的人突然出现,把他带回衙门,问他抓住那个女牢子的详细过程,包括所有细节,甚至说的每个字都要他回忆—遍。
“我说就是碰巧了,那个女牢子走路撞到了我,我生气了就想把她抓起来教训—顿,谁知道—搜身发现有问题。但是,他们好像不信,还问了我和你有没有说话,问你有没有给我提示,你说他们是想干嘛啊?”
林君庭想不通控鹤司的人为什么会找上他,而且会主动问起顾昭。
顾昭沉眸深思,这肯定是控鹤司察觉了不对劲,从而盯上了自己。
瞧着顾昭沉默的样子,林君庭自然的觉得她在害怕担忧。
他拍了拍胸膛,十分仗义道:“放心,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所以小爷肯定不能把你给卖了!爷—口咬定,就是碰巧。他也拿小爷没办法,只好让小爷走,哈哈。”
顾昭看着他的表情,—双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问:“你没有去看林雪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