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星光漫空。
坦克300缓缓行驶在路灯璀璨的长街上。
“你也没吃吧？”
“要你管？”
“主要是我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叫我吃也行，枫府国际。”
“没一点问题，走！”
凌枫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柳轻雪冷笑，等吃完了，看你拿什么结帐？哼。
枫府国际，宵夜厅。
俩人真的是饿了，要的都是好的，龙虾、帝蟹、燕窝、鱼翅、蛇羹……
都是柳轻雪点的。
也就是‘枫府国际’半夜了还有这些，换个饭店是真没有了。
“服务生，来一下……”
柳轻雪柔荑轻招。
“尊贵的女士，您请讲。”
“他结帐啊，你盯死了他，他要是跑了，你也甭找我……”
“请您放心，这位先生就是上卫生间，我们的安保人员也会跟着的。”服务生转过身去喊安保了。
噗。
柳轻雪笑的那叫一个甜美，她柔声道：“欸，凌主任，明儿是不是改在这儿打工？就今儿这一顿……够你打工一个月了吧？”
“柳轻雪，你天天来这吃，我都请得起你，信不？赌一个？”
“来赌，就一个月，你要能撑下来，我就答应你做我的‘司机’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言罢，柳轻雪站了起来，笑盈盈道：“凌主任，我先走了啊，就不陪你了，累，回家好好睡一觉去。”
“真不用我送你？”
“怎么好打扰凌主任你？你还是先考虑结帐的事吧，拜拜！”
柳轻雪小手一划拉，转身晃着浑圆的大蜜桃真走了。
那步履，迈出了人生的自信。
凌枫无声一笑，继续吃。
……
……
夜，两点。
叮！
有微信消息。
是柳轻雪发来的。
‘在哪呢？’
‘刚要睡。’
‘我发视频，你接，查岗。’
‘没毛病，发吧。’
嘟嘟嘟……视频来了，凌枫直接接通。
宿舍灯开的明亮，他还左右四下绕了一圈，笑道：“我单人宿舍，环境差了点，啥也没有，可谓是舍徒四壁，唯一的电器化就是我这台华为手机了。”
“呃，没在枫府国际打杂洗厕所啊？”
“他们请不起我，呵呵……”
“行，你嘴硬，明儿早晨七点，枫府国际早餐部见。”
“没一点问题。”
“凌主任，拜拜。”
“柳主任，晚安。”
次日一早，七点，凌枫准时在‘枫府国际’早餐部恭候着了。
柳轻雪真来了。
“两碗清汤燕窝，再来一蛊子五蛇汤……”
“好的，女士。”
服务生去了。
凌枫把大前门摆在桌面上，一点不嫌丢人，还抽的挺香。
他脸上笑的温润，未见丝毫异样。
你装，你好好装，我真想看看你能装几天？
柳轻雪美眸里藏着戏谑。
“欸，你也挺能的啊，这里应该不叫吸烟的吧？”
“我例外，吸烟罚的钱都算餐费里了，有钱，我穷的除了钱什么都没了，哎！”
“凌主任，我就佩服你这硬骨头。”
“男人嘛，该硬时必须要硬得了。”
吃完饭，柳轻雪又起了身，“凌主任，我先走了啊，对了，中午安排一席，十八层的‘厅’吧，我请几个同事吃饭，哎哟，他们做梦都想来枫府十八层吃一顿，吃的好坏先不说，主要是枫府十八层太出名了，大伙就是想体验一回。”
“一点问题也没有。”
“凌主任，你真硬。”
“必须的。”
凌枫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不见丝毫火气。
……
……
到了单位，凌枫先签了对洛玉成和李巧珍的处理意见。
九点左右，他在办公室见了这二位。
跟他一起见这二位的还有郑侗郑副主任，刘鸣刘副主任，三个人都一脸严肃。
正式谈处理他们事时，凌枫脸上的笑就没了。
“关于你们两位的最终处理，督办这边已经移交给了‘组织部’，调查结果你们也都签了字，今天未必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毕竟，渚城不大，但以后，我们肯定不是同事了，麻烦郑主任你带他们去‘组织部’吧。”
“好的，凌主任。”
“……”
洛玉成李巧珍浑身都在哆嗦、颤抖，他们知道，他们的公务员身份可能没了。
临出门时，洛玉成还狠狠瞪了一眼凌枫。
凌枫哂然一笑。
这种蝼蚁般的角色他又岂会放在心上呢？
刘鸣也起身离开了。
凌枫自己起身沏了杯茶，开始看桌子上堆的一些材料文件，督办的事是不少，正在跟进的几个事他也要掌握一下情况，不然领导问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答？
看材料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直到花蕾的电话打进来。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濠城弄回那个人也摆平了，他会反咬一口。”
“嗯，那你跟死胖子联系吧，就说我说的，安排你去省城递材料，让龙秘书长也陪着你去，毕竟他在体制内，有些话他知道该怎么说。”
“好。”
挂了花蕾的电话，凌枫点起支烟。
抽了几口后一琢磨，就拨通了柳轻雪的手机。
“哟，凌主任，安排好席了？哪个厅？”
“那是小事……姐，下午我想去劝睿芝市长，姐你给安排一下？”
“问题不大。”
“嗯，十二点半，枫府国际见。”
“哦了，谢谢凌主任。”
“客气。”
凌枫明白，柳轻雪是故意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设槛儿，大约她不愤自己死乞白赖的纠缠她吧？用这招吃穷让自己低头？
哈哈……柳轻雪啊，你用错招了。
十一点四十分。
马奋山突然进来了。
“凌主任，”
“呃，老马啊，你的事……我跟龙秘书长汇报过了，鉴于你过往的表现，组织上决定给你一次机会，这回的事只予你‘记大过’处分，你要虚心的检讨自己啊。”
“是是是，凌主任，我一定虚心接受这次教训，太感谢凌主任你了。”
老马兴奋的都掉了泪，党籍保住了，没开除，副科也保住了，没降级，天幸呐。
真的，他是由衷的感谢凌枫。
出了门老马还在抹泪。
十二点下班凌枫准时出发，直奔枫府国际。
在出租车上，他再次打开那个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