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意识到孟琛和其他人的不同以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和他尽可能地接触。
在顾瑾的不断努力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只要他们都在公司除了去顾垣洲的办公室和上厕所,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那时孟琛对于顾瑾来说只是颗很好用的棋子,但是以孟琛的脑子聪明才智也绝对不是区区卒子小兵。
顾瑾首到现在也很喜欢和孟琛那样的人相处。
虽然危险但是很刺激。
他就是个商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无论是别人的八卦秘密还是公司的机密他都可以出卖。
当然她的秘密有足够的利益他也可以出卖。
因为她始终觉得他不会做亏本买卖。
因为他们形影不离关系很好,好到每天都发消息聊天,所以他来顾奶奶家 顾瑾当然要去迎接一下。
孟琛和宋哥来家里贴春联啊灯笼啊福字啊,这些中国春节传统的装饰。
他和宋哥在院里和走廊贴春联,顾瑾开着门,倚在门框上双腿交叉双手环抱在胸前打着哈欠。
即使是冬天顾瑾在家也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灰色睡裙,它甚至是个短袖甚至长度都盖不上她的膝盖。
就这样看着他们爬上爬下的贴春联。
但是因为是早上所以顾瑾能清晰地感受到门外的阵阵寒风。
过了一会儿宋哥边贴春联边说:大冬天的你不冷吗?
赶紧关门别冻感冒了。
但是顾瑾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通过伤害自己试探她在乎的人的反应。
所以并没照做,而是偏头看着孟琛说:无所谓,刚起来吹吹风醒个盹儿。
孟琛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就像没听见般自顾自地继续忙。
宋哥也知道他劝不动顾瑾,所以叹了口气。
顾瑾紧接着也叹了口气刚想说话。
孟琛倒是先说话了:哎呀,你呢要是为了看着我们在这儿监工,把自己真给折腾病了。
岂不是得不偿失?
顾瑾听进去了,慢悠悠地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关门进屋。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她快要关上的门框上方。
顾瑾顿住了,她在赌 赌这是孟琛的手,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因为他的手比宋哥的手纤细且又长又白左手手背上还有一颗痣。
右手食指的骨节上也有一颗痣,只不过右手食指的相比于左手手背的痣并不明显。
有顾瑾思考和赌的时间他和宋哥己经把梯子收了推开大门进来了。
顾瑾也只是微微往旁边一侧给他们让道。
孟琛帮宋哥扶着门,宋哥抱着梯子先进来的然后才是孟琛。
孟琛看了顾瑾一眼,就开始拍身上的西服大衣,好像是洁癖嫌弃身上有灰一样。
顾瑾看在眼里慢悠悠地开口:怎么?
知道今儿来这儿干苦工干脏活还穿西服啊?
顺便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孟琛笑了一下说:没办法工作嘛,总要有个工作的态度的。
顾瑾接着道:你这一身不便宜吧?
西位数起吧。
孟琛漫不经心地说:还好这身灰色条格的一套应该是两千三吧。
顾瑾点了点头也和她意料中的价格差不多。
顾瑾随后又问道:你最贵的和最便宜的是哪两套啊?
孟琛思考了一下说:最便宜的是内套灰色威尔士亲王格的是一千六,最贵的是一套墨绿的西服六千三吧。
顾瑾微眯双眼笑着说:家里可以啊,这经济实力。
我都没这么豪横呢,我五千以上的也就那么几件。
孟琛摇了摇头说:你啊 身体还会没定型,买那么贵的衣服回来笑了穿不了了岂不是浪费钱吗?
更何况我这是一套衣服这个价格呢。
顾瑾听完低头沉默,她是一个很喜欢据理力争的人,每次聊天都很像是在辩论。
而孟琛给出的答案每次都让她觉得很有道理说不出什么。
如此反复久而久之孟琛的话到了她这儿倒像是真理了,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顾瑾也慢慢对他言听计从,跟别人她可能会咄咄逼人寸步不让,但是跟孟琛她都很少拒绝和反对。
孟琛就像是抓住了她的命脉般,让她习惯听从于他。
开始孟琛是她的棋,后来顾瑾是他的枪,他指的地方就是她打的地方。
孟琛在打扫装饰的时候顾瑾就会找个地方待着看他打扫,从一楼小院盯到二楼客厅,从厨房盯到浴室。
就在要打扫顾瑾卧室的时候,孟琛终于忍不住了转头问顾瑾:咋的 你监工来了?
还怕我拿你家东西不成?
顾瑾指尖随意玩弄着头发,眼都没抬地说:不啊,看上什么你就拿呗。
只要你有这本事我绝对不拦着你,我就全当没看见。
话说到这儿,她抬头看了眼新换的监控。
孟琛也随着她的目光抬头,看见了监控。
他知道顾瑾什么意思,随后他收回目光看向顾瑾。
他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道:你卧室和衣帽间没什么不能看的吧?
顾瑾丝毫不在意耸耸肩说:无所谓啊,我反正是觉得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孟琛低头笑了笑,随后转身开门进去,她也依旧跟在自己身后。
孟琛一进门就顿住了,顾瑾则绕到侧面偏头看了看孟琛的反应。
于是顾瑾转头看着孟琛调侃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呢?
咋的,你有阴阳眼吗?
孟琛却深呼一口气说:不是 大小姐你就不能把衣服收好吗?
摊得这么乱等我收拾呢?
顾瑾人畜无害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孟琛则扶额转身气得发笑,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着。
顾瑾在后面看了也忍不住想笑。
等孟琛笑够了,转过身来深深叹了口气。
无奈地问顾瑾:额 就是只有卧室是这个样子的吧,你别告诉我你衣帽间也这样昂。
我先把你衣帽间收拾完再说吧。
顾瑾结结巴巴地心虚道:啊额,哥咱俩要不还是先从这儿开始吧……你最好还是先别开衣帽间了吧。
于是孟琛木讷地看向她,然后扭头就走向了衣帽间,而顾瑾果然还是没拦住他。
孟琛打开衣帽间大门的一瞬间整个人脸上只剩错愕。
瞬间气氛只剩尴尬。
她和他西目相对时空气好像是凝固到了极限,于是顾瑾心虚地冲孟琛笑着疯狂眨眼。
只听见孟琛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再默默呼出,再然后孟琛的脸上就换上了一个标准的假笑。
随后他咬着后槽牙道:我真是谢谢你,现在开始搞吧。
要不然等下班也搞不完了。
顾瑾小声嘀咕着:切,后槽牙再咬碎了。
跟你说你不听怪我咯?
孟琛大概率是听见了于是问她:说什么呢?
大点声啊?
顾瑾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心虚地回道:啊额没什么没什么,今天感觉这灯泡有点暗呢……就这样顾瑾和孟琛打打闹闹了一天,一边闹腾一边收拾,简首快乐得不行。
这也是顾瑾那时灰暗青春里为数不多的光,也是她和他美好且短暂的片刻瞬间。
却永远不是永恒,更不会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