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球棒发出清脆的响声,球从球棒上擦过!
打着旋落下。
鱼青影捏紧了球棒,盯着球的第一落点,擦过了边线落点了在了外野,滚动几下停下。
“外野球。”
傅桉有些意外她竟然能够接到球。
同样的快速直球,就算是职业球员都不一定接得到。
鱼青影神色仍旧没有松懈,这才是开始。
她捏紧球棒,看向站在投手丘的男人,那日光线下耀眼英俊的男人。
手心有些出汗。
而他实在是淡漠从容至极。
漆黑视线扫来。
声线染上几分运动后的沙哑,
“不错。”
不过简单两个字,但是对于鱼青影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
他没有轻视和她这样一个半入流的人的对决。
虽然认真对决对她来说,有着背负命运的巨大压力,但是她想要依靠实力赢回来。
将这高高在上的从来只是仰望的男人,赢下来。
“谢谢,继续吧。”
她眼中燃烧着属于少年热血的锋芒。
盛聿怀转动着手腕,浓黑睫毛垂下,嘴角几不可查地扯了扯。
他将球藏在大手套里,调整者脚下姿势。
盯向做好准备的女孩,却并不急着出球。
时间一秒秒过。
时间越拖长,越让人煎熬。
鱼青影莫名感觉到心底的压力在增加,不断握紧球棒又松开,时刻紧绷着,那随时出击的球。
身后计时器快要到点。
盛聿怀眸色冷沉,身形微动,扔出第三球!
在他做出动作的一刻,鱼青影已经做好了准备,目光如炬,追随着球的变化,顺势挥棒!
汗水从她脸上滑落。
她眼睁睁看着球在接触到球棒的一瞬,忽然坠下从球棒下方呼啸而过!
变化直球!
在接近球棒的时候忽然改变了运动轨迹!
什么鬼!
她又一次愣住了。
刚刚所有的信心在此刻崩塌。
“挥棒落空。”
傅桉看见女孩子的样子,长眉微挑,取下防护头盔看向盛聿怀,“真残忍啊。”
给了一点希望,然后彻底粉碎。
第三球了,还没有一分。
这场胜负早就在开场就已经定下了。
他有些好奇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什么。
来看他无情碾压一个根本不是对手的对手吗?
“竞技比赛本来就Cruel。”
盛聿怀抬了抬帽檐看过去,漆黑视线落在看起来打击到的女孩身上。
“你的反应速度很快,能够盯着球的变化而做出当下最适合的击打。但你忽略了一点,是你手里的球棒。
你要盯着球,要击打中,脑速很快,身体反而因为这种唯一的信念而有有所迟缓,因为球棒没有合一的信念。
要记住是挥棒顺便击球,把专注力放在自己的挥棒上。”
鱼青影闻言看向他,又低头看向了手里的球棒,比赛虽然残忍,但是他在教她怎么正确的应对。
手里的球棒才是击打目标的唯一工具。
她必须要和手里的工具产生最信任的链接。
在她手里挥棒自如。
她松了松手,又握紧球棒,抬眸再次看向那边的男人。
那个如此耀眼的男人。
“再来!”
女孩的声音明亮而又再次充满了自信。
那狩猎者的姿态再次拉满。
不同于那夜烟花夜里的瞬间闪躲,这一刻是直视着他的。
盛聿怀漆黑眉眼微深。
比赛继续。
球棒击中球的清脆声音,一声比一声瓷实。
虽然如果按照正常比赛,这样的击打可能并不怎么样,很容易被接杀。
或者是封杀队友。
但是此刻是野球比赛的规则,只要击打到内野就行了。
分数往上增加。
女孩挥棒的姿态,越来越自信。
最后两球。
“所以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傅桉将视线投向了投手丘那边的盛聿怀,在他们比赛之中,他也认真地想了一番。
他似乎也成了赌注的一环。
之前盛聿怀的话中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他所了解到的,盛公子的弟弟也是从边苒所在的那个福利院带回来的,他起初并不认为有所关联。
毕竟盛家在港区一带的地位,边苒逃不过,如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但是眼前的女孩让他想到了,连同盛公子的弟弟也一并带回来了一个女孩。
今天这样一场安排。
就绝非只是让他来当什么裁判,看一场热闹了。
一想到边苒,他镜片内的狭长眸子就透露出无尽残忍的幽深。
鱼青影感觉到身后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十分骇人,她往后看一眼,莫非他已经猜测到了。
这场比赛的关联?
边苒长期就是在他撕下伪装的样子底下生存的,略想一想就令人感觉窒息,无助。
她捏紧了球棒,心中也跟着涌现出难言的情绪。
但只剩下最后两球,只要再击打中一球,她就赢了。
一定要稳住!
“别着急,还有两球就揭晓了。”
盛聿怀冷淡开了嗓,朝傅桉道:“傅总请耐心一点。”
决定边苒命运的一球。
鱼青影还是克制不住的紧张!
握着球棒的手有些抖。
那身后人的那锐利如刀子的眼神,令人更加心绪起伏难受至极。
盛聿怀看她反应,眸色微凝,紧张到失去了斗志的人,手里的球棒将找不准目标。
很糟糕。
明明胜利就在眼前。
他投出一球!
鱼青影早就盯紧,咬紧了牙关,几乎是豁出去了,球棒挥舞着脱了手!
球棒脱手!
在快速挥棒的姿态下,脱手的球棒朝着身后的男人砸去!
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帝都傅氏总裁傅桉被实木球棒砸到从胸膛滑过手臂。
虽然身上穿着防护服,震动下肌肉闷疼。
而手臂是没有遮挡的。
手臂被球棒滑擦过也受了伤。
傅桉迟缓着眉眼看向转身看来的女孩,那副吃惊恐惧的样子,看上去像足了意外。
而盛聿怀凝着眸子,扔下手套,大步过去,冷沉吩咐球童应急处理,送去就医。
他从鱼青影身边走过的时候,侧低眉看了她一眼。
像是看穿了一样的眸光。
让鱼青影下意识慌张地垂下了头。
傅桉扔下了头盔,露出那双狭长眸子,镜片在光下闪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按住手臂,忍耐着皮肉的疼痛,咬着后槽牙道:“不,我得看完这场比赛,知道最后的赌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