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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后续+全文

忒雾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陈树根白虎,是著名作者“忒雾兔”打造的,故事梗概:天上掉下个小萌宝,自带不靠谱系统一小只。系统是个尚在开发的软件,和绵绵一样,还是个萌娃,时灵时不灵。绵绵:系统,系统,快粗来,药丸。系统:莫挨老子。只要你不欠我钱,啥都好谈。绵绵:系统,这些叔叔伯伯都是好人。系统:嗯,杀人不眨眼的好人。有一天,系统大发善心,不想让带领全村种地开荒的小绵绵受苦,顺手给她抽了个大礼包。大礼包从天而降,掉下个需要拯救的黑化小哥哥。绵绵:我谢谢你哦!...

主角:陈树根白虎   更新:2024-11-19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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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现代都市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忒雾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陈树根白虎,是著名作者“忒雾兔”打造的,故事梗概:天上掉下个小萌宝,自带不靠谱系统一小只。系统是个尚在开发的软件,和绵绵一样,还是个萌娃,时灵时不灵。绵绵:系统,系统,快粗来,药丸。系统:莫挨老子。只要你不欠我钱,啥都好谈。绵绵:系统,这些叔叔伯伯都是好人。系统:嗯,杀人不眨眼的好人。有一天,系统大发善心,不想让带领全村种地开荒的小绵绵受苦,顺手给她抽了个大礼包。大礼包从天而降,掉下个需要拯救的黑化小哥哥。绵绵:我谢谢你哦!...

《救命!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绵绵坐的有些累,索性抬手将顾南风往里推推。

“你往里睡睡,让我也躺躺,我还发烧呢,不信你摸摸,热得厉害呢。”

“是吗,那你吃药了吗?”

顾南风真的伸手去摸绵绵的额头,热乎乎的,不很烫。他还是听话地顺着绵绵的力道往里让了让,还把自己的锦被分了一半给绵绵。

“吃了,很苦,是村长伯伯灌下去的,我哭都没用。”

大概是想起喝过的苦药,绵绵又嘟起了小嘴:“我不想喝药,太苦了!”

那药是村长伯伯在山里挖的,去镇上的路被冲断了,伯伯只能去山上挖草药给她喝。

又苦又涩,伯伯还不许她吐出来。

她不喝,就捏她的鼻子灌,绵绵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我也吃过药,很苦,祖母很疼我,每次吃药都给我准备蜜饯。”

顾南风想起自己三岁时候生病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我娘就不一样,如果我不喝药,她会让嬷嬷抱着我,捏我的鼻子灌。”

“呀。”绵绵仰着小脑袋看着顾南风,大眼睛溜圆,小脸上都是震惊。

“原来你娘和我九伯伯一样坏。”

顾南风忙解释:“我娘不坏的,祖母说良药路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娘是为我好,才给我灌药的。”

“我知道。”

绵绵翻了个身,将小脸放在臂弯里:“九伯伯也很好,虽然他长得丑,还凶,可他对绵绵最好,好吃的都给我。”

顾南风有些想象不出,一个又丑又凶的人是怎么对人好的。

不过,妹妹说她九伯伯好,那就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祖母说,人不可貌相,也许她九伯伯只是长得丑,看起来凶,心肠却是软的善良的。

说起苦苦的良药,两个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顾南风摸摸绵绵还有些热的小脑袋:“那你再吃药就乖乖的吃,不要让你九伯伯灌你药,不要让他做坏人好不好。”

“不好。”

绵绵一口拒绝:“我不想吃药,苦。”

“我给你吃蜜饯,就不苦了。”

顾南风抬手在床边的案几上摸索,他记得表姐喜欢吃蜜饯,每次床边都会放着蜜饯。

摸了摸,真让他摸到了一个零食匣子,里面不是蜜饯,是祖母爱吃的绿豆糕。

表姐不在这里住了,这绿豆糕也不知道是不是祖母偷吃,放在这里的。

顾南风摸过来,打开匣子看了看,是新鲜的,一看就是今日刚做的,还很绵软。

他递了一块给绵绵:“你吃点这个点心,绿豆糕,甜的。”

绵绵也不客气,坐起身接过点心,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睛:“好吃,比我爹送来的绿豆糕都好吃。”

这个小哥哥也太好了,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还给她好吃的点心。

绵绵吃了一块半的绿豆糕,看得顾南风也馋了,也跟着吃了一块,两个人擦擦小嘴小手又躺了下去。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绿豆糕,谢谢小哥哥。”

“不用谢,家里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每天让丫鬟给你做。”

顾南风以为,绵绵是哪个亲戚家的妹妹,来了肯定会住几天。

他从来没想过,妹妹会是梦里的人。

主要是这个梦太真实啦,就像真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是梦的。

“好像不行的。”

绵绵扭头看看屋子里的金碧辉煌:“我不是住在这里的,就是喝完药,迷迷糊糊就到了这屋子里了。”

“那你是怎么来的?”

绵绵想了想,躺了下来:“我问问统统。”

“统统是谁?”

“统统就是统统,它会变,可以变成毛茸茸,也可以变成金色的大鲤鱼。”

顾南风也躺了下来,两个人盖着香喷喷的锦被,头靠头躺在一起。

看着躺在身边奶呼呼软绵绵的小丫头,顾南风继续问道:“你说统统就是顶你上来的大鲤鱼,它是不是和我祖母屋里鱼缸里的那种一样,不过那个是小鲤鱼,长大了就是大鲤鱼。祖母说写完字看看鱼眼睛亮,就一直养着。”

“是叭。”绵绵伸出小手比划:“不过统统变得那么很大,你这个太小了,顶不动我的。”

“它还说我胖,吃的太多,重。”

小丫头语气里都是怨气,她哪里胖了,在陈家庄,大家都吃不饱,她为了不让村长伯伯担心只勉强吃个饱,根本不胖。

绵绵一边说,一边去搂顾南风的胳膊:“你摸摸我肚子,我胖吗?”

这次顾南风不会犯傻了,他知道妹妹很介意别人说她胖,肯定不会再说了。

他眼带笑意,真的去锦被下隔着衣服摸了摸绵绵的肚子:“不胖哒,我表姐才胖,她每次来都要抢我的鸡腿吃。”

“鸡腿不好吃。”

躺在绵软的锦被里,困意袭来,绵绵有些昏昏欲睡,她口齿不清地解释:“我,我和,我和小白一样,喜欢吃骨头……”

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闻。

“小白是谁啊?”

绵绵已经呼呼睡着了,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顾南风握着绵绵的小手,怔怔出神。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昨夜做梦的时候是看见小丫头在水里,现在怎么又在祖母的屋里了?

一早他给祖母请安,吃了早食,祖母看他困顿得很,让丫鬟服侍他睡下后,他又做梦了。

这次不是在河里,小丫头竟然在祖母的耳房里出现了。

这间耳房是表姐来时候住的,平时,顾南风因为受宠偶尔也会在这里午睡。

只是他过了六岁就搬出了后宅,再也没有在祖母的耳房睡过觉,没想到,在这里他竟然又梦见了那个落水的小姑娘。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梦一般只做一次,下次再做,必定就是另一件事。

难道不是梦?

顾南风抬手捏了捏小姑娘和他交握在一起的小胖手,肉乎乎,软绵绵,暖洋洋。

他又去捏小丫头的鼻子,小丫头哼哼唧唧地让开,将脸往他的肩头蹭了蹭,最后埋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呼呼地睡着。

鼻息间似乎还有淡淡的奶香。

大概,这是哪个亲戚家的妹妹,来祖母这里玩了。

顾南风放下心来,这大概不是梦。

既然妹妹来了,就不会走了,等他醒来就可以陪妹妹玩了。

他把绵绵的小手握在手中,也闭上了眼睛。



此刻,小爱绵识海中的系统也醒转过来。

它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和小爱绵说话。

“你看,我让你做的都是好事吧?不管是陈家庄的老少,还是陈晏书他们都不是天生为恶的人。他们成为坏人,也是环境所逼,你现在做的可是好事,只要你不让这些好人变成坏人,那么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的人就不会枉送了性命。”

这还是系统一口气,和小爱绵说话最多的一次。

它说完,看着小爱绵眨巴着大眼睛,并没有回答它,不由有些担心。

是不是自己这段话太长了,小爱绵没理解?

不过,也不怪小爱绵理解不了,它其实也理解不了。

这话,可是主系统抽空教它的。

最最要紧的是,主系统教它这些话,是因为主系统又给小绵绵加了任务。

而这次的人物和系统自己绑定不一样,是要签契约的。

所谓的契约,也并不是现实中的签字画押。

系统只要小爱绵的一滴血自愿滴进它的身体里,才算绑定。

主系统一直以为小爱绵和系统已经绑定了,他就不用管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两个孩子什么都没做,还倒贴了很多钱,不过它那么忙,管理的系统上万条,自然不会在意这么个还在猥琐发育的小系统。

没想到的是,在这个系统里还有一个隐藏任务,系统竟然天天忙着睡觉长个子都没有发现。

这次的失误,还是一年一度的大检修发现的,它手下“改造全员反派”的系统,竟然出现了纰漏。

这虽然是一个被疏忽的漏洞,但是对于小爱绵的任务却很重要。

尽管统统是个刚刚出生没多久就接任务的系统,可这种纰漏也是不允许的。

主系统查看了小爱绵的一年中的所作所为,认定,这个没签约的小家伙在混日子。

到现在,一点改造的进度条都没有。

还倒贴了它一年的伙食用度,三颗药丸钱。

亏大了!

小爱绵对系统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她的理解能力还是很可的。

很快抓住了重点,这个大哥哥是要当探花的。

“为什么大哥哥不能做状元。”她觉得状元更威风哎!

能当第一名,谁愿意做第三名啊!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系统又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地躺着。

“你不知道吗?皇帝点探花的时候,都是选最好看的。”

“为什么?”小爱绵越发好奇。

最好看的不应该给他做第一吗?又好看又威风多好!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看的小李飞刀吗。李探花当初因为长得好看,才被封为探花,后来整个小说界,只要能探花的必定是因为长得好看,没有其它选项。”

“哦!对哦。”绵绵点头。

“但是,我觉得我大哥还是不要做驸马的好。”

绵绵是知道小李探花的,山中一年,她没事就和系统去各空间听故事,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听了一肚子。

她还知道很多探花会被选为驸马,就是因为他们长得好看,还不是第一名。

第一第二都被皇帝留着自己或者给太子用了,公主就干脆给她配一个又好看又有才华的探花多好。

“你大哥哥不想做驸马吗?”系统不明白。

“是我不想我大哥做驸马,因为驸马还要给公主磕头。”

绵绵才不想给公主磕头,她在别的空间里看见,驸马娶了公主,每次全家都要给公主磕头。

她现在是陈东海的女鹅,也就是陈晏书的妹妹,让她天天给公主磕头,她也不愿意啊。

主系统听着两个小屁孩从探花聊到小李飞刀,又从小李飞刀聊到驸马,再从驸马聊到昨天晚上小爱绵吃的糖糕不甜,三合面饼子卡嗓子疼。

系统爸爸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咳。”

绑定小爱绵的系统吓得一哆嗦,它差点吓尿了。

它系统爸爸发火了,肯定是因为它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

不怪它没完成契约任务,是绵绵太能聊了!

“谁在咳嗽?”

小爱绵左顾右盼,想找出咳嗽的人,没注意头上被陈晏书轻叩了一下。

“看什么呢?大哥和你说话都不安心。”

“大哥。”

小爱绵鼓起嘴巴:“不可以敲头哦,会长不高的。”

“好,是大哥的错,下次大哥一定不敲绵绵的头了。”

看着可爱稚气的小爱绵,陈晏书心中软软的冒泡,这就是他的妹妹呀,真是可可爱爱让人和她说话都舍不得大声。

陈晏书蹲下身子,双手放在小爱绵的肩头,平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和她说话。

“妹妹,本来大哥应该早点来接你的,可因为水涝,现在又大旱,爹爹很忙哥哥也很忙……”

说到这里,陈晏书有点羞愧,脸上火辣辣的烫,他不是故意撒谎的。

爹确实很忙,他虽然没有爹忙,可爹一直不开口让他回陈家庄,他也只能等着。

如果不是爹担心族人没饭吃,凑了点粮送来,他争取了这次送粮的机会,他可能还要很久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妹妹。

还是他年纪小,不能做主。

小爱绵歪着小脑袋问道:“爹爹很忙吗?那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有的。”

陈晏书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的妹妹啊,这么善良可爱。

爹要是知道妹妹这么关心他,一定很后悔一直没有早点来接妹妹。

陈晏书心中愧疚,就想替爹描补点:“说不定等爹爹忙完了,他就能来接你了。”

“为什么爹爹也会回来?”好奇宝宝小爱绵,不懂就问。

“因为要扫墓祭祖啊,我们的爷爷奶奶祖宗的墓地都在这里,爹爹说不定今年上元节也会回来扫墓祭祖的。”

陈东海自从女儿在小陈庄丢了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扫墓祭祖了。

他心里对于女儿的丢失带着愧疚和伤痛,这两年的清明节和上元节都会派长子回来祭扫。

小爱绵对扫墓祭祖没有兴趣,她现在更想知道是刚才是谁咳嗽了。

那个声音,明明是系统发出来的,可声音太老太老了,像个老爷爷的声音一样。

好奇怪。

难道系统平时都在装嫩,其实它是一个很老的老爷爷系统?


王四婶盯着大山手里的野鸡,伸手就去拿。

“大山啊,你这只鸡是哪里抓的,我看看肥不肥。”

大山腾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王四婶的手:“这是给村长爷爷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

王四婶一脸的笑:“我就看看,又不拿你的,看看还能少块肉。”

“看看它是不会少块肉,但是它掉毛。”

村长媳妇冷冷地看着王四婶作妖,她手中的剪刀都抬起了头。

要是王老四媳妇敢抢她家的鸡,她就敢一剪刀下去,扎透她的手。

真是村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要大山敢撒手,这个王老四的媳妇就敢拎了鸡回家炖了。

你要是问她要,她肯定说借的,下次打了野鸡还你,等下次,她又会说,山里的野物,也不是谁家养的,她吃都吃了,要不屙给你。

大山才不信王小八他娘的话,他连连后退,拔腿就往村长家院子跑。

边跑边喊:“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就是想抢鸡,想吃鸡让你男人去山上抓。”

绵绵扭头看看王小八,又看看跑向院子里的大山,踮起脚尖喊:“大山,给我把点心匣子抱出来。”

大山响亮地回头:“好咧小姑。”

不用说,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村长媳妇以为绵绵要给小八吃点心,她就有点不愿意了。

不是她小气,实在是点心匣子里的点心不多,要是分给了小八,绵绵就没得吃了。

“绵绵啊,新衣服就别脱了,九伯娘给你再做件鹅黄色的,两件新的换着穿。”

村长媳妇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着笑,却在说到新衣服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蹲下身子细细给绵绵整理着衣服,小声地和绵绵商量:“你不是在大山家刚吃完肉吗,点心就别吃了小心吃撑了。”

“不会哒。”

绵绵捂着小嘴,眉眼弯弯:“我只吃一块,不会撑着的。”

王小八一听又不干了,往地上一躺开始满地打滚:“啊啊啊啊啊……我要吃点心,我要吃鸡,我要穿新衣服。”

王四婶弯腰去扯他,他却哭的更凶:“我不要姓王了,我不要做你儿子啦,我要给陈家做儿子,有肉吃,有新衣服穿,你不给我吃点心,我就要你断子绝孙”

绵绵皱着眉头,看着满地被扑腾起的灰尘,她微微张着小嘴,心里在想,这地多脏啊,难怪他那么黑,就是在这地上滚的。

还有那小石头,压在身下不疼吗?

王四婶眼看着儿子在地上打滚,大山提了鸡跑进村长家的院子,索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王老四,你个怂包,你活该穷一辈子。我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一个穷货,你儿子想吃肉都买不起,村长家有肉也不借给你。”

山上还在找祥瑞的王老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走在他身边的王老六连忙往旁边让让:“四哥,不是我说你,一早上不喝点干的,光那点稀的都不够你两泡尿撒掉的。”

王老四无奈地苦笑,他也想吃口干的呀。

可他家穷啊,七个闺女一个儿,都靠他和家里的一亩多山地,别人家是春天拉饥荒,他家是进了冬天就开始。

前天小陈庄杀了头野猪,他儿子哭了半宿,一早上他那败家的媳妇就拿了家里小半袋苞米去换了二两猪肉回来给儿子解了馋。

想到家里排成队,看着弟弟吃肉,馋的直流口水,一个比一个瘦的七个丫头,王老四就叹气。

好在儿子昨天吃了肉,这一段时间大概都不会馋肉了。

王老四摸了摸腰间的袋子,里面装了一小把三闺女给他的茅草根,要是饿了,还能嚼两口。

村子里,王小八的哭闹没有停止,反而加剧了。

就连村长媳妇都忍不住扶额了。

大山跑进院子,把野鸡收好,顺手在绵绵的屋里抱出一个点心盒子。

这是陈东海派人送来的,里面装了永丰县最好的点心,一盒八块。

绵绵拿到手分了陈晏旭,陈晏云各一块,村长和村长媳妇也被迫两个人分了一块,来找绵绵的大山分了一块,现在里面还剩三块。

“小姑,给你点心。”

随着大山的声音,王小八也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地上灰扑扑地看着抱着点心匣子的绵绵。

那点心匣子真好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那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很好吃。

绵绵抱着点心匣子,靠着村长媳妇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她还不忘让大山在她对面坐下。

大山听话地在周巧娘让出来的石凳上搭了半边屁股:“小姑,我给你捧着匣子,你吃。”

他才不是想吃小姑的点心,他是怕王小八那个小混蛋发起疯来抢他小姑的点心。

他得护着。

“好。”

绵绵听话地将点心匣子又放回大山的怀里,打开,翘起肥嫩的小手指从里面捏出一块圆圆的糕点。

“这是马蹄酥,可好吃啦。”

绵绵说着掰了小半块塞进大山的嘴里:“你尝尝,香不香。”

大山憨憨地点头:“又甜又香。”

王小八呲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往绵绵身边蹭:“小姑,你给我也吃一口,我尝尝香不香。”

大山立刻炸毛一般瞪着他:“这是我小姑,她姓陈,不姓王,你别想抢我小姑。”

“我没抢。”王小八蹲下身子,低声下气地和大山商量:“我以后不姓王了,姓陈行不,你让小姑给我点尝尝。”

大山啐他:“美得你。”

王四婶拍拍屁股站起身,也不去拉扯儿子。

在她眼里,儿子要是能混到一口吃的也是他的本事,至于姓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他是老王家的种。

绵绵温软精致的小包子脸上洋溢着无害的笑容,她瞅了脏兮兮的王小八一眼:“我不想做你小姑,你脏。”

“哇。”

王小八张嘴刚要嚎,就觉得嘴里叼了个什么东西,甜丝丝的,香喷喷的。

他砸吧了一下嘴,口腔里甜味混合着点心的香味弥漫,他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太小了,不过瘾。

“好吃吧?”

小姑娘的小手指捏着一小撮点心渣:“你要是干干净净不哭不闹,我就再让你尝尝。”

王小八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只要能给他口吃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一日,陈家庄的人都关门闭户躲在家中。

春天,正是地里草疯长的时候。

庄稼要施肥,地里的草要根除,上到五六十岁的老翁,下到七八岁的娃娃,都是要下地除草施肥的。

可今天,大家都被两个组长召集回家,不敲钟不许出门。

这虎啸,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近。

这种情况,是第四次出现。

一次是一年前的麦收,大雨倾盆,村民都在地里忙着抢收庄稼。一声虎啸惊得大家躲进屋里,一场泥石流恰好淹没了村边的农田。

如果不是他们因为虎啸躲起来,这些在农田里劳作的人们就要被泥石流淹没了。

一次是半年前,有官兵路过,官兵如匪徒,他们穷凶极恶,为兵不仁。

从哪里路过都要刮地三尺。

村民和兵匪对峙,差点打起来。

一声虎啸,两只白虎从天而降,惊得兵匪屁滚尿流,被赶出了村子,再也不敢踏进陈家庄一步。

第三次是今年早春,村后的陈树根家,陈树根父子俩都是猎户,父子俩进山碰见黑熊,一起摔下山涧。老爷子当场摔死,儿子陈树根挂在山间的树上摔断了腿,被一只大白虎叼了回来,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

大家相信,山里的白虎是他们的守护神,会守护着这一村的安宁。

还没等地里的农人奔跑回家,就听见虎啸仿佛已经到了村后。

最靠近后山的是陈树根家,他安抚好妻儿老母亲,自己拿着弓箭偷偷出了门。

这白虎的叫声和往年不一样,让人听了心里憋屈。

陈树根心里存了疑惑,他要出去看看,白虎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来村里求助的。

会不会是白虎身边的小仙童出了什么事情?

他隐约听见白虎的吼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娃娃奶声奶气的哭声。

他是见过白虎身边的女娃娃,漂亮的就像仙童一样。

二个月前,他挂在悬崖的树上,摇摇欲坠。

就看见悬崖顶上一只大白虎一跃而过,当时他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白虎在他头顶的悬崖上停了下来,竟然没有下来,反而卧下了身子。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白虎的头颅旁边露出来,肌肤胜雪,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更衬得小娃娃的一张小脸粉嫩可爱。

那个骑在白虎的小娃娃看着他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萌萌哒指着眼看要坠落的他喊:“有人,虎虎救人。”

他被白虎救下,并且送他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在揣摩这个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孩子来历。

想来想去,只有仙界的小仙童才能长这样。

她们骑白虎跨青龙,锄强扶弱,专门救助他这样的劳苦大众。

他还想着要不帮着白虎收养了小仙童,可白虎没稀罕理他,大概觉得他不配。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陈树根只能隔几日就往山上送一次东西,在当初白虎救他的地方放一些吃食和小孩子用的东西。

收不收他也要做,就当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家里穷,他也要拿最好的东西出来。

陈树根拿着一把弓箭刚出院门,就看见陈家庄的村长提着斧头从前面走了过来。

“树根,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次虎啸声音不对?”

村长忧心忡忡地看向后山,他这心慌得厉害,总觉得白虎这次的叫声有些异样。

“是的,大伯,我想去后山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村长是陈树根的族伯,也是陈家的族长,因为杀过劫匪,才成了陈家村的村长的。

他几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命悬一线,被一个路过的和尚带走,二十来岁回来的时候身强体壮,会点拳脚功夫,很有一把子力气。

村长不过四十出头,在小陈庄的辈分却不低,威望也极大。

陈树根走在前面,村长走在后面,两个人绕过村后的柴垛,就看见山坡上一个女娃娃坐在地上蹬着脚哭。

“小仙童。”

陈树根惊呼一声,连忙松了弓箭上的铁箭迎了过去。

“小仙童,你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

娃娃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迎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去年在悬崖边她被呼呼救下来的陈家庄的陈树根,那个据说是陈家寨最厉害的杀手之一。

杀人如麻,挥刀如切瓜,一柄大刀一口气能砍三七二十一个人头的魔头。

跟在陈树根后面的是一个外貌凶巴巴的伯伯,见她望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刻意的笑深陷在眼窝里,配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更显得吓人。

这个伯伯更可怕,他是陈家寨的寨主,也是整个香山地区最大的土匪头子。

他设立的陈家寨在香山中间,地处要塞,从东阳郡到九江城,要过七七四十九道关卡,道道关卡两侧的泥土都是血红色的,花开极艳。

每到春天,大片大片鲜红的花朵绽放,说是天堂仙境,却是人间地狱。

据说香山道边的鲜花,都是被人的鲜血渲染红的。

要想从香山这条贯穿南北,横跨东西的道路上过,单单拿银子都不一定能行。

你有权,你有钱也要看陈家寨的兄弟给不给你脸。

朝廷派兵剿灭,次次全军覆没,那些将士尸骨无存,都成了香山道边养花的肥料。

而娃娃,就是被系统派来做任务的一个小可怜虫。

她不是什么小仙童,也没有绝世武功,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一张萌萌哒可爱哒漂亮哒小脸蛋。

现在,面对十年后的两个大魔头,娃娃很慌。

“系统,系统,你快粗来,他们会不会拧掉我的小脑袋下酒?”

可惜她的系统和她一样,是个还在发育的幼崽,此刻正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宿主面临怎么样的危险。

叫了半天系统不搭理她,娃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无措地张着小嘴,看着面前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大手掌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只要想到头顶上的这双大手,在十年后杀人无数,娃娃不由两股战战,有些尿急。

要吓尿了怎么破?

“伯,伯伯……”

她委屈地瘪瘪嘴,扭头避开陈树根的大手掌,白嫩的小脸上,泪水如珍珠般滚落。

“呼呼走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次是吓得。


呼呼走了,带着它的老婆孩子。

不要她了。

娃娃觉得,呼呼不是系统派来帮助她做任务的。

他就是来送她如土匪窝的。

她这个拖油瓶,就这么被呼呼它们无情的抛弃了。

白虎走了?

去哪里?

陈树根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幸亏站在他身后的村长眼疾手快地托了他一把。

村长抢先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虎虎走了?”

他比陈树根沉稳许多,却也被娃娃的话惊得心神大乱。他扶稳陈树根,立刻上前两步,蹲下身子想去哄哭得伤心小娃娃。

伸出的手掌宽大结实布满了劳作的茧子,一不小心,就能划伤娃娃白嫩的肌肤。

他最终还是讪讪地缩回了手,又追问了一句:“娃呀,别哭,你告诉伯伯,白虎它们去哪了?”

娃娃捂住眼睛的小手,从手指缝里偷偷漏出一点光,偷看面前未来的土匪头子。

她可以不可以换系统,这个任务有些不好做的样子。

识海里呼呼大睡的系统根本听不见娃娃的呼喊,它要睡饱睡足,谁叫它还是个孩子。

孩子就要多睡觉,才能长大。

至于它负责的宿主能不能完成任务,随缘吧。

“别哭了啊!”

村长轻轻扯了扯娃娃的衣袖,心疼得想在袋里掏个帕子给娃娃擦擦眼泪,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只能举着袖子在娃娃的脸上一抹。

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本来就害怕的娃娃更加恐惧。

“呼呼走了,有坏人要抓呼呼,呼呼只能带着大白小白走,它们不能带娃娃了,说危险。”

娃娃一边说,一边咧着嘴大哭。

你们这样装着慈眉善目,更吓人好不好。

此刻只有大哭才能安慰她的情绪,宝宝还是个孩子呢。

宝宝心里苦,可是宝宝不知道怎么说!

村长闭了闭眼,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那群官府如匪徒,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守护神的。

他小声地哄她,凶狠的眼神带着宠溺的笑:“莫哭,莫哭,你跟伯伯回家好不?”

陈树根也跟着蹲下身哄她:“你也可以跟我回家,我家有哥哥姐姐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娃娃身上那件粉色的衣裙:“你看,你这衣服还是我家的姐姐给你做的。”

乡下的孩子缺衣少食,很少有养得这么胖的,这件衣服就显得有些小。

是他的错,做事不仔细,让小仙童穿这么小的衣服!

娃娃眼神懵懂,乖乖地点头。

“呼呼说让我找你们,你们会养我哒。”

她看了看面前露出笑容的爷爷和伯伯,又补充了一句:“呼呼说,你们不能打我,要给我吃肉。”

她使劲想了想,还想假传圣旨。

还有什么?

好像没有了吧?

不打她,给肉吃,就行了吧!

村长抬眼看向陈树根,脸上的笑容不变。

这孩子真可爱,这肯定是白虎特意给他们送来的祥瑞。

老天保佑啊,白虎走了还惦记他们这群人,给他们派来了小仙童。

村长起身,弯腰去抱娃娃。

“走,跟伯伯走,我们回家去。”

陈树根慌乱地去脱自己破旧的夹袄,想给娃娃披上,山里风大,孩子穿得衣服太单薄,都怪他,没钱给小仙童买棉花做新袄。

做个新夹袄还小了!

“叔叔,我不冷。”

娃娃连忙摆手,指了指地上的包裹:“里面有衣服哒,都是伯伯给我的。”

陈树根弯腰捡起小包裹:“好,叔叔给你拎着。”

“浑说什么话,你是哥哥”

村长瞪了陈树根一眼抱着娃娃,大步向村子里走去,还不忘记嘱咐陈树根:“根子,后山又去人了,我让你们挖的陷阱都挖好了吗?”

“都挖好了,按您的吩咐,就在后山,一共30处。”

陈树根憨憨地挠了挠脑袋,理了理他和小仙童的关系,叫村长伯伯,好像确实该叫他哥哥。

这么小的妹子,他莫名有些害羞。

“好,好啊。”

村长脸上的笑容带着凶狠:“他们想要我们活不下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很快,陈家庄的上空响起了一阵阵敲打铜盆的声音。

小陈庄各家各户当家人纷纷从屋里走出来,走向村中的祠堂。

而小王庄的人,也只从篱笆墙里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走出来。

这是规矩,陈家家族议事敲铜盆,王家家族议事敲铜锣。

敲铜盆的是陈树根,庄子大,陈家人却都比较集中,只要站在祠堂门口敲三下,该听见的人基本都听见。

先到的披着个袄张口就问:“树根啊,怎么又敲盆了,是啥事啊?”

陈树根一脸的痛心:“白虎走了。”

白虎走了?

陈家庄村民呼吸一紧,心里如油煎一般疼痛。

护佑整个村子的白虎走了,他们的祥瑞被官府逼走了。

就在三日前,他们就接到消息,官府要来香山抓祥瑞,要求各村各庄积极配合。

他们在主要的路上挖了那么多的陷阱,想保护他们的祥瑞,他们守护神,结果,它还是走了。

这个吃人的官府,是要把他们这群穷人逼上绝路啊。

“别怕,小仙童来了。”

陈树根见大家神情有异,忙压低声音道:“白虎走了,却给我们送来了小仙童。”

“小仙童?可是白虎身边的小仙童?”

“对,那日就是她救得我。”

整个莲花村人都知道陈树根是白虎救回来的,据他说,白虎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仙童。

就是这个小仙童,指挥着白虎救了他。

他还绘声绘色给大家描绘了他见到的小仙童的样子,那是大家从来没见过的模样,只有天上的小仙童才能那么漂亮。

现在,他们看见了。

那个孩子,仿佛是莲花座下的童子,漂亮的不像真正的孩子。

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村长身边,手中握着一个三合面的饼子,歪着小脑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慌忙低头整理起自己已经有些破旧的衣衫,有些凌乱的束发。在这么美好纯净的孩子面前,他们只觉得自己这衣衫褴褛的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看见这个漂亮的孩子,他们越发相信陈树根的话,只有天上的小仙童才能降服白虎,保佑他们的村子。

现在,小仙童就在他们面前。

大家都微微松了口气,白虎走了,小仙童却留了下来。

这是他们陈家庄的福气啊。

所有村民的眼睛,放着光地盯上了坐在椅子上的娃娃。

看见拥进门的村民,刚刚还老老实实坐在高背椅子上的娃娃傻眼了。

晃动的小脚脚也不晃动了,手中刚刚村长塞给她的饼子也不香了。

她心慌。

这一屋子的汉子,都是未来十年后杀人如麻的匪徒,而她现在就这么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宛如羊崽入虎群。


王小八看向面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干干净净。

新做的粉色碎花衣裙,软软的头发梳着两个小抓揪,上面缠着一圈紫色的丁香花。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

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好像她会发光一样,比这温暖的阳光还要耀眼。

一瞬间,他被自己的脏,自己的无赖给击倒了。

大山看他盯着小姑看,心里不高兴了。

“王小八,你还不快去洗澡洗头换身干净衣服,我小姑可不喜欢脏孩子。”

王小八黑脸蛋一红,立刻去拉扯他娘。

“娘,走,回家换衣服。”

王四婶被儿子扯着,有些犹豫,她盯着大山怀里的匣子狠狠看了两眼。

“他小姑,要不,你先给一块那啥酥给小八尝尝,我一定回去给他洗的干干净净的。”

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她才不相信给儿子洗干净了,这个小丫头会真的给小八点心。

到时候不给,小八再一哭一闹满地打滚,那岂不是白费柴火和水了。

陈家的几个妇人看了半天的热闹,此刻也忍不住开了口。

周巧娘:“王老四家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们家绵绵才三岁,那点心匣子里的点心可是她爹从永丰县托人带来的。还一块,你怎么不连盒端?”

王四婶脸皮厚,也不在意人说她,她憨笑着接话:“要是他小姑舍得,那匣子我看也怪好看的,真给我家小八,我们也要。”

咦!

就连周巧娘都被她说的无语了,人至贱则无敌啊!

绵绵拿着手里的点心作势要往嘴里塞:“王小八,你要是再不回去洗澡洗头,我就吃完了。”

王小八一听急了,他拼命拉扯他的娘往坡下拖:“娘,回家,洗澡洗头。”

王四婶还想争取一下,拿不到一块拿半块也行。

却被儿子拖得跌跌撞撞,顺着坡就冲了下去。

好悬没摔一跤。

大山跟着后面喊:“王小八,还要洗澡洗头,黑爪爪也要剪掉。”

这是他爹提着他耳朵说的话。

自从他爹不让他下地,让他陪着小姑玩,就让他娘烧了一大锅水,将他从头到尾用丝瓜瓤刷了一遍。

连他的双手双脚都没放过,指甲都给剪得干干净净。

“小姑,真给他留着?”

大山看着匣子里的两块点心,有些心疼。

王小八那个小王八蛋,又脏又馋还爱哭,给他吃,还不如喂大黄。

绵绵正捣鼓着手里的萝卜,闻言头也不抬:“给他半块吧,哭的怪可怜的。”

大山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别人哭也许叫可怜,他王小八哭,那绝对不是可怜。

“大山,我们什么时候去镇上卖珠子还有萝卜。”

原本还有怨念的大山,立刻不再惦记王小八了,他蹲下身子,和绵绵头靠头,掏出了他那五颗珠子。

小姑给他娶媳妇的那颗珠子已经被他收起来了,就在他家茅房墙头的一个石头凹槽里,抹上泥,再压上石头,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小姑给他卖钱生崽的珠子他一直带在身上,就在他裤腰的兜兜里。

他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打开破布包:“小姑,你说,我们这些珠子能卖多少个一两银子?”

绵绵也不知道啊,不过她有系统啊。

“系统,系统,你粗来。”

闲得快长毛的系统傲慢地冷眼看绵绵,你现在想起我了?

绵绵也不和它拐弯抹角:“这珠子能卖多少银子?”

系统也不知道物价,但是主系统爸爸有个叫度爷的东西,只要拍照上传,就能明确地告诉你,这样东西在这个朝代的价值。

它也不怕麻烦,拍照走起。

“一颗约莫二十两左右,五颗一百两。”

说完系统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最低价,也就是低于这个价钱卖就亏了,如果想卖高价,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绵绵面无表情地将系统的话复述了一遍。

大山傻眼了,一百两?最低?还能高?

他,他,他捂住砰砰跳的小心脏,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他这么快就有一百零一两的银子了。

当然,这个零一两是加上卖蘑菇的一两银子。

院门外传来脚步踢哒的声音,大山眼疾手快将值一百两银子的珠子塞进了怀里。

抬眼,是洗干净,兴冲冲跑来的王小八。

就很生气。

大山这一刻的感觉就是,到手的一百两银子,被王小八打扰了。

王小八顶着还湿的头发,冲着绵绵露出大豁牙:“小姑,你看我洗的干净不。”

山里人洗一次澡可费劲了,水要担,柴要砍,不过他有姐姐,这些都不用他操心。

“嗯,还行吧。”

绵绵点头,随手放下手中的萝卜,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点心匣子,掰了半块点心给他:“给你。”

王小八乐坏啦,小姑给他点心,还是半块。

比大山还多,他立刻觉得,他是小姑最喜欢的侄子,远胜大山。

大山看着狼吞虎咽吃点心的王小八,嫌弃地别开头。

没眼看,丢死个人。

“小姑,好吃。”

吃完了王小八还眼巴巴地看着点心匣子,他还想吃。

绵绵立刻将手按在匣子上:“没啦。”

“不是,小姑,我不馋,我就看看。”

绵绵奶声奶气地瞪他:“看看也不行。”

王小八还想说什么,大山已经开始撸袖子,好像他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打人一般。

别看王小八比大山壮,可他真打不过大山。

陈家的孩子,都跟着家里大人练过手,别的不行,打架很行,从来没输过。

这也是王家庄孩子那么多,却不敢惹陈家孩子的原因。

“不看就不看。”

王小八嘟囔着磨磨蹭蹭往外走,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一把抓住绵绵丢在桌子上的萝卜。

“小姑,这个都干瘪了,给我吃呗。”

别说这是绵绵和大山从山洞里带回来的萝卜,就算是普通的萝卜,大山也不会给他。

他吃了小姑的点心还这么贪心,大山就觉得很烦。

大山扑上去就抢:“不许抢我小姑的萝卜。”

王小八打不过大山,但是他跑的快呀。

抱着萝卜就往外跑。

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大山不给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这个萝卜虽然看上去干瘪,但是说不定很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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