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我跳入结冰的湖中,九死一生,才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
舅母有了由头,带人上门,接走我和年弱的幼弟。
我在离开前,同父亲说。
「你若是敢将魏珠魏安接回家中抚养,我便去衙门击鼓鸣冤,告诉世人你与夫人庶妹鬼混,气死妻儿。
「再将我杀姨母一事和盘托出。我死是小,你魏家满门都将因我名声败坏,男子仕途,女子婚嫁,都将作罢。
「阿爹,只要我活一日,你便休想让他们进魏家门。」
父亲急怒攻心,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怎敢!」
我笑着看他,并不挣扎,慢慢地,他额头上漫出冷汗,自己松开了手。
他低声喃喃,眼里深处是畏惧。
「疯子,你这个疯子!」
我微笑道。
「我不是疯子,你却是懦夫。阿爹,我敢明着为阿娘豁命,你却不敢光明正大为你心尖上的女人报仇。
「你不如我。」
4
有舅母在场,阿娘生前所带来的陪嫁都被清点干净,随我带走。
祖母心有不愉,却说不出什么来。
她不愿让弟弟走。
当夜,阿弟满身红疹,高烧不止。
舅母狠狠闹了一通,气晕祖母,阿爹扶额摆手。
「你带走,你统统带走!
「我又不止这一个儿子!
「滚!你们都给我滚!」
舅母将阿娘在娘家时住的院子辟给了我,我带着阿弟和嬷嬷居住在此。
作为对舅母的回报,我替表姐入宫做了宁昭公主的伴读。
宁昭公主生性跋扈,不好相处。
接二连三入宫的伴读都哭着回来,被折磨得不像话。
这回轮到外祖家,舅母不忍自家女儿受苦,我不愿留在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