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山正色道,“礼不可废,姑爷都陪着回门了,岂有不跪下敬茶的道理?”
丫鬟又将蒲团放下。
苏棠在靖南王府跪下给靖南王府老夫人和靖南王还有靖南王妃敬茶了,谢柏庭陪她回门,跪下给她祖父祖母还有爹娘敬茶也是应该的。
丫鬟端茶过来,苏棠和谢柏庭跪下,给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敬茶。
信老王爷还好,信老王妃身子骨太差了,接茶盏的手都颤抖,要不是信老王爷及时接过,茶盏估计都要摔地上去。
信老王妃面色凄哀,“老了,不中用了。”
信老王爷握了下信老王妃的手道,“别多想,这杯茶,我替你喝了。”
信老王妃鼻子酸涩。
敬过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接下来就是敬苏鸿山和许氏。
苏鸿山喝了茶,看着谢柏庭道,“听老王爷夸赞你棋下的很不错。”
谢柏庭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谦虚道,“老王爷谬赞了。”
苏鸿山把茶盏放下道,“去书房陪我下一盘棋。”
说完,苏鸿山大步离开。
这么明显的要支开他,谢柏庭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岳父有命,他也只能从了,谢柏庭看了苏棠一眼,就跟着苏鸿山走了。
这边谢柏庭一走,那边云三太太就进来了,脸色苍白,双眸红肿,冲着苏棠歇斯底里道,“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怕云三太太伤着苏棠,许氏连忙把苏棠护在身后,那边信老王妃气的浑身颤抖,呵斥云三太太道,“我不是让你别管这事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三太太眼泪滑下,泣不成声,“我能不来吗,翊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葭儿又被人暗害,至今昏迷不醒,你让我如何待在屋子里什么都别管?”
说着,她猛然看向苏棠,“你到底对我的葭儿做了什么?!”
冰冷的眼神,眼底还有血丝,就像是一只蛰伏在草蔓里的毒蛇,锁定了猎物,虽然扑出来准备撕咬。
苏棠冷冷一笑,道,“我对你女儿做了什么,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我和她因为认祖归宗一事,在湖畔发生了口角,我把她推下了水,导致她昏迷不醒。”
“我自食恶果,不得不替她出嫁给靖南王府大少爷冲喜,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
说着,苏棠自嘲一笑,“既然我出嫁冲喜消不了信王府之怒,还要秋后算账,当日我上吊自尽,又何必救我?我这条命抵我犯的错不正好!”
因为愤怒,苏棠声音大而颤抖,如珠玉掷地。
云三太太心慌起来,因为苏棠说的太理直气壮了,好像云葭昏迷不是她所为似的,云三太太握紧拳头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出嫁当日,你对葭儿做了什么?!”
这么拐弯抹角,连个错都不愿认,就想她承认,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苏棠淡漠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在努力弥补过失,希望冲喜管用,她能早日醒来,你却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
“就算我有这想法,当日屋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众目睽睽之下,我又能做什么?”
云三太太身后的丫鬟高声道,“我分明看到你拿银针扎我们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