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郑苗苗声音听起来很冷,不带情绪。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是我打过来的。”祁谨挑眉。
郑苗苗无语,她要奇怪什么?奇怪他怎么会有她的号码吗?
以她对他浅薄的了解,这会儿她这两年来每天吃什么他估计都已经查出来了。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这两年来他们消息全无,她以为只是他们懒得找她。毕竟他们如果想找他,应该很轻松来着。
她一直觉得他们早就放下了,所以这几天她接连见到了沈序和祁谨才会这么惊讶。
现在想来,她过去两年没被祁谨他们找到才是怪事。
可能是因为她跟林钦安确实走得太快了?每个城市没待多久就走了。
郑苗苗思绪随意一想,但是此时在跟老狐狸接电话,她没工夫细思,只能随意抛到脑后。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意,男人听起来很愉悦。
“看来苗苗还记得我的号码。”
而且还没有挂断。
这个号码只是他来A国临时用的,原本没过多久就会更换。但是找不到的郑苗苗那两年,他总是想着,万一苗苗还记得这个号码,还会打电话给他呢?
于是这个号码就一直留到了现在,已经是他主要的私人号码了。
“你想说什么呢?”郑苗苗问,带着点阴阳怪气。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线上联系一下,乖宝有事情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祁谨好像没听出郑苗苗的阴阳怪气,语气温柔的说。
“我给你微信发了申请,乖宝可以通过一下吗?”
郑苗苗前两年到处走,因为不想和家人联系,她连常用号码都没留。一直用着各国当地的临时号码。
现在郑苗苗好不容易回国安定下来,祁谨这才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话落,一条好友申请消息果然跳了出来。
郑苗苗没有点通过也没有点拒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会对林钦安下手吗?”
她一整个晚上都在忧虑这一点。
如果她对祁谨真的这么重要……不对,就算不重要,哪怕祁谨对她还是有一些兴趣在。
那么对付林钦安,对祁谨来说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
她思虑了许久要如何旁敲侧击,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无脑询问。
她不知道祁谨会不会和他说真话,但是如果他说“会”,那么百分百就是了。
电话那头的祁谨听后,动作一顿。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夹着低低的笑意:“如果我说我不会,乖宝会相信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笑的嗓音几乎够得耳朵发麻。可是听到郑苗苗耳中,却只觉得浑身冷气乱窜。
他这个意思,就是百分百会对林钦安动手,他甚至不屑在她面前隐瞒。
郑苗苗嘴唇发白:“……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他?”
“那要看乖宝你是怎么选择的了。”
男人在被布置得十分温馨的木屋书房里,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修长如玉的手把玩着手上的发卡。
这是傍晚他和郑苗苗温存时,郑苗苗无意间留下的。
祁谨原本也没发现,后来才在躺椅上看到了这只发卡。
发卡是蓝色的鸢尾花形状,做得非常精致,和她今天穿的裙子很搭。
祁谨眯着眼,想到了她今天穿的那条粉蓝晕染的小吊带。
她比从前要瘦了一些,许是这两年要满世界跑的缘故。但肉还是软乎乎的。那吊带做得宽松,他能轻易地从肩带摸到她后背温软的皮肤,贴上去之后根本不想拿下来。
后来她被他弄得泪意潮红,裙子乱七八糟地穿在身上,白嫩的身体上全是他留下的斑斑红痕。
“什么选择?”
他听到他的宝贝,在电话那头强作镇静的开口。
“取消婚约,和他分手。”祁谨语气平淡地说。
可怜的小鸟,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他有些心疼他的乖宝,可是身体里却是说不出的愉悦。
“不可能!”他听到女孩很大声地反驳。
态度很坚决,似乎还生气了。可是他却也能听出女孩声下的软弱和惧怕。
他的苗苗总是这样,软弱又怯懦。换做是别人,他只会觉得可笑,他向来看不起弱者,看不起那些护不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的人。
可是在他的苗苗身上,他却只觉得女孩可爱,像一戳就会流馅的白嫩汤圆。
“我开玩笑的,乖宝。”他把玩着发卡,又稀松平常地收回了刚才的要求:“乖宝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怎么会强迫你做呢?”
蓝色鸢尾在暖黄灯光下曳出些许宝石般的翠绿,而祁谨眸光中却沁出点点暗色。
他不可能让他的宝贝和别人结婚,可是他知道现在要求郑苗苗马上做到,也是不可能。
他的乖宝总是吃软不吃硬又色厉内荏。现在如果强制要求她和那个贱男人分开,她肯定会有逆反心理。
到时候别的不说,他肯定会成为她和那个贱男人之间的感情催化剂,两个人爱得更死去活来了。
他可不能做这种赔本买卖。
慢慢来呗。反正那个男人他总是要除掉的,但是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还在苗苗这里担了罪名。
郑苗苗抿唇。
她能听出男人的逗弄和恶意。
可是她没有其他办法。
“那你要怎么样?”
“不用怎么样,乖宝别紧张。”他哄着女孩,声音一下子温柔了许多,“乖宝多和我说说话,经常来见见我就行。”
“两年多找不到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郑苗苗一愣。
似乎在这一刻,她终于有些正视起祁谨对她的情感。或许不是对小猫小狗的兴趣,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更深重的情感。
因为此时,他的话真的透着太多的思念和后怕,后怕那两年中她不见的时光。
…………
八点钟。
郑苗苗甩了甩头,她早就挂了电话,此时对刚才的自己居然有些比祁谨触动而感到可笑。
她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红痕的身体,想到明天要去见林钦安,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