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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人等着太医过来,等太医说兰婕妤有孕一月有余之时,众人面上神情各不相同。淑妃当即皱起眉,那副懒散的神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祺嫔则心头咯噔一下,她以为兰婕妤快失宠了就讽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怀了身孕?沈珈芙下意识去看太后的反应。太后的脸色很复杂,却依旧提不起笑容,只是问太医:“她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有碍。”谁都能看出今日兰婕妤的脸色不好,她们还以为是她深知自己失了宠,面色难看也正常,没成想是有了身孕,胎像不稳。太医说起这个倒是叫众人想了起来,前几日兰婕妤可是被罚跪了的,就在御花园跪着,虽说没跪多久,但谁又说得准没这个原因呢?于是目光纷纷转向淑妃。淑妃冷眼扫过,不客气道:“说起来那日兰婕妤对臣妾不敬,臣妾罚她跪了会儿,还是惠...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2-01 1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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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等着太医过来,等太医说兰婕妤有孕一月有余之时,众人面上神情各不相同。淑妃当即皱起眉,那副懒散的神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祺嫔则心头咯噔一下,她以为兰婕妤快失宠了就讽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怀了身孕?沈珈芙下意识去看太后的反应。太后的脸色很复杂,却依旧提不起笑容,只是问太医:“她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有碍。”谁都能看出今日兰婕妤的脸色不好,她们还以为是她深知自己失了宠,面色难看也正常,没成想是有了身孕,胎像不稳。太医说起这个倒是叫众人想了起来,前几日兰婕妤可是被罚跪了的,就在御花园跪着,虽说没跪多久,但谁又说得准没这个原因呢?于是目光纷纷转向淑妃。淑妃冷眼扫过,不客气道:“说起来那日兰婕妤对臣妾不敬,臣妾罚她跪了会儿,还是惠...

《热门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精彩片段


众人等着太医过来,等太医说兰婕妤有孕一月有余之时,众人面上神情各不相同。

淑妃当即皱起眉,那副懒散的神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祺嫔则心头咯噔一下,她以为兰婕妤快失宠了就讽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怀了身孕?

沈珈芙下意识去看太后的反应。

太后的脸色很复杂,却依旧提不起笑容,只是问太医:“她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有碍。”

谁都能看出今日兰婕妤的脸色不好,她们还以为是她深知自己失了宠,面色难看也正常,没成想是有了身孕,胎像不稳。

太医说起这个倒是叫众人想了起来,前几日兰婕妤可是被罚跪了的,就在御花园跪着,虽说没跪多久,但谁又说得准没这个原因呢?

于是目光纷纷转向淑妃。

淑妃冷眼扫过,不客气道:“说起来那日兰婕妤对臣妾不敬,臣妾罚她跪了会儿,还是惠妃娘娘心善,容得下她这种没规矩的。”

“也好在惠妃娘娘心善,不然说不准就有什么事端落到臣妾头上来。”

那日惠妃刚巧路过,瞧见兰婕妤在那儿跪着,赶紧叫人把她扶起来,说到底也没跪多久。

惠妃坐在一旁,面色如常。

这时候兰婕妤也不沉默了,她被太医说有了身孕的喜意已经渐渐缓过来,听见淑妃的话,饶是脸色苍白也要开口。

“是嫔妾不懂规矩,冲撞了淑妃娘娘,还望淑妃娘娘看在嫔妾身子孱弱的份上莫要在与嫔妾计较。”说着说着,气虚又委屈地拿手帕抹了抹眼泪。

她的贴身宫女听荷给她抚了抚脊背,焦急道:“娘娘有了身子可不能落泪啊。”

沈珈芙在太后身边看着这一幕,忽然在心中点了点头,兰婕妤可真会装,偏她装得还挺真,这样的技艺,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演过去吗?或许她也该学学?

太后也看不惯兰婕妤这副模样,但到底是有了身孕,她轻咳一声,叫皇后安排下去,送兰婕妤回宫。

“儿臣明白。”皇后福身道。

接下来的事沈珈芙没掺和,她跟着太后进了内殿,一看太后的神情就知不妙。

端妃离世之后过了半年太后才叫她进宫来,本来就急迫了,她进宫后和陛下的接触也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主动凑上去的,太后就更急了,如今兰婕妤有了身孕也说不上是坏事,起码是不能再侍寝。

沈珈芙没猜错的话,这段时日太后又会把她往陛下身边推。

下了早朝后,陛下果真去了凝香苑,不过也没待多久,似乎只是去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不过兰婕妤有了身孕一事一出,那些说她失宠的言论也就自然不攻自破。

天愈发暖和起来,还不到用冰的时候,太后叫她去小厨房捣鼓了一份冰碗给皇帝送过去。

沈珈芙默不吭声去了。

瞧着她走远,太后拉着周嬷嬷,有些摸不准这次她会不会进御书房的门。

“奴婢瞧着陛下也未必不喜欢二姑娘,这宫里的美人看惯了,谁说得准陛下的心思呢。”周嬷嬷站在太后身侧,温声说着。

太后倏地叹了口气:“他虽是养在我膝下长大,但多数时候都跟着先帝,脾气性子愈发难以捉摸,你说说,珈芙那么乖巧,怎么就不能合他心意了?”

周嬷嬷应和着她。

御书房内,祁渊听着刘秉和的通传,眼眸微微抬起,稍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一言不发。

刘秉和着实是摸不准陛下这意思,这是要沈姑娘进来还是不进来呢?

他看着门外,见祁渊漫不经心地继续看奏折,想了想,退了出去。

御书房外,沈珈芙站在原地,听见刘秉和说陛下在忙,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将东西拿给刘秉和,笑道:“劳烦刘公公将东西递到陛下面前去,天热起来,吃点凉爽的东西也能解解暑气。”

刘秉和说了声是,把东西接过来,看沈珈芙转身带着身后的丫鬟往外走,不禁沉默着摇摇头。

他把食盒带进了御书房,轻道:“陛下,这是沈二姑娘带来的冰碗。”

祁渊头也不抬,也不说怎么处理,刘秉和只好就把东西放着。

从这日起,沈珈芙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御书房跑,日日都有新花样,不过祁渊也不是日日都会见她。

“珈芙呢?”太后一觉睡醒起来没看见人,问了身边的周嬷嬷。

周嬷嬷面上有些勉强,道:“二姑娘去御书房给陛下送绿豆汤了。”

“又去了?”太后惊疑地看向她。

虽说她是想让沈珈芙与祁渊多接触接触,但这姑娘三天两头地往御书房跑,不是叫人看笑话了吗?

“她自己去的?”

周嬷嬷点头:“奴婢还特意问了她,二姑娘说她得时时去才显得诚心。”

唉哟这傻姑娘,什么诚心不诚心的,又不是去参禅礼佛。

“等她回来快跟她说说,叫她歇一阵,别再去了。”太后喝了口茶,急道。

“是,娘娘,等二姑娘回来奴婢就同她说。”

另一边,沈珈芙进了御书房,如今已经六月了,天彻底热起来,她是十月及笄,二月入的皇城,一转眼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再过几月就又到了她的生辰。

不出意外的话,往后每一年的生辰都得在宫里过了。

祁渊少见地没处理那些奏折,他正站在雕有莲叶的门海前,侧身而立,伸手往里投放饵料。

一直没听见身后有动静,他出声打破了安静:“在想什么。”

沈珈芙的思绪被打乱,她立马打起精神,无形中竖起防线,面上却带着羞怯的笑意,小心地轻轻讨好说:“臣女在想,十月是臣女的生辰,想求一个陛下的恩典。”

祁渊转过头,抓着饵料的手不经意往水中投下去一点,语调轻缓,似乎并不在意。

“你要求什么恩典。”

“臣女的家在曲州,曲州路遥,听闻皇城的燕微山有个镜光寺,臣女想求陛下恩典臣女前去寺庙为父母祈福。”

说着,沈珈芙屈膝跪了下来,柔软的身子在地上伏着,从祁渊的角度看去,实在是盈盈一握,又娇又漂亮。

“十月生辰,你现在请旨,你在急什么。”祁渊没说答不答应,反问她。

说完这话,沈珈芙倏地咬住了嘴唇,急什么?当然是怕生出变故,这四个月时间可不算短。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只说恕罪:“臣女不急,那、臣女之后再求陛下恩典。”

绿豆汤摆着没人喝,周围又安静下来,沈珈芙生出了退意,匆匆行礼告了退。

待她走后,祁渊将饵料随意扔到一旁,宫人端了盆水进来。

他擦了擦手,忽然出声:“这是第几回了。”

刘秉和一愣,反应快,道:“回陛下,沈姑娘这是这个月第七回了。”

宫里的娘娘们都没来这么勤快,不过七回里陛下也只见了三回,他都不明白沈姑娘究竟是怎么想的。

祁渊眼眸中的墨色深黑,什么话也没说。


沈珈芙到大殿中时明显看见了太后的冷脸。

她小心地凑上前,大殿上无人敢说话,她也只是看着桌面上准备丰盛的菜肴,上前去给太后舀了碗汤。

“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沈珈芙咬声,轻轻道。

太后看着一脸好欺负的沈珈芙,重重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皇帝怎么就喜欢那个乐女了,她侄女儿的样貌身段哪哪儿都好,怎就看不上了!

“凝香苑什么时候去请的皇帝。”太后问道。

回话的小宫女垂头应声:“回娘娘,凝香苑那边待陛下下了早朝就将陛下请过去了,琴心姑姑去了御书房没看见陛下,问了才知陛下过去了还没回来。”

“你说说,皇帝又不是太医,叫他过去有什么用?”太后连汤也不喝,对兰婕妤显而易见地不喜。

沈珈芙只随着她的话,点头道是。

侍奉太后用完午膳,沈珈芙回了偏殿,她也有午睡的习惯,这一觉睡得安稳,醒过来时看见有些变了天。

“姑娘您醒了?”锦书笑笑,倒了盏温水递过去。

沈珈芙迷瞪瞪地接过,垂眸小口喝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外面:“什么时辰了?”

锦书道:“未时六刻了姑娘,奴婢见您睡得熟就没叫您。”

沈珈芙哦了一声,她的规矩学完了,在寿康宫也没什么事可做,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没事。

“你怎么瞧着有些高兴?”沈珈芙醒了神,注意到她,“发生什么了?”

锦书压低了声音,说:“姑娘睡着不知道,听说陛下从凝香苑出来的时候罚了凝香苑的好些宫人,连午膳都没用就走了。”

沈珈芙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锦书继续同她讲:“像是兰婕妤说错了话,陛下虽没罚她,但奴婢听宫人都说她是要失宠了。”

沈珈芙听着这些话却没像她一样觉得高兴,人人都说兰婕妤受宠,可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失宠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的反应也在无形当中给了其余人猜测的凭证。

这才是真正的看别人脸色行事。

沈珈芙忽然想到自己绣的那副帕子,想了想,还是不该那么敷衍,应当好好绣才是。

“上次那绣帕子的布可还有剩的?”她问。

锦书点点头,那是太后娘娘给的上好的料子,还剩下些。

沈珈芙松了口气,叫她拿来。

锦书摸不着头脑地将剩下的料子取来,却见沈珈芙的架势是要重新再绣一张帕子,疑惑道:“姑娘这是为何?”

沈珈芙挑着丝线,没看她,回说:“我这叫未雨绸缪。”

实则完全没能来得及。

晚膳之时,祁渊过来了。

太后明显还没消气,看见他过来,一怔,侧过头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下去叫沈珈芙过来。

“午时儿臣不知母后派了人过来,下午又是朝事繁忙。”祁渊一进殿,一个字也没提兰婕妤。

太后也没提她,看见沈珈芙略带茫然和慌张地过来,放下了心。

“倒也没别的事,只是用一顿家宴。”太后说着,叫人摆了膳。

桌上有酒。

祁渊正襟危坐,目光落到了酒盏上,片刻后,眼神却极其轻慢地上挑到了给他斟酒的沈珈芙身上。

压力不断地施加到她身上,沈珈芙身子一抖,差点将酒洒了。

她两面为难,太后要让她这么做,但这么做她就不得不直面帝王的怒火,她夹在中间,寸步难行。

那只斟酒的手愈发不稳,纤细的手腕仿若抬不起酒瓶。

祁渊面上神情不变,这时候他倒是想看看太后究竟是想做什么了,以至于吓得沈珈芙成了这般。

他漫不经心地微微抬手,手掌触到了沈珈芙手腕那截纤白又稍凉的皮肤。

“够了。”

沈珈芙迟迟回了声是,感觉到刚刚被握了一下的手腕都发热滚烫起来。

她的手有些颤抖,急急收回来,贴在身侧,总觉得那里的热度散不下去。

“珈芙也坐下吧,都不是外人,就不必扭捏了。”太后说得容易。

她的话说完,沈珈芙去看祁渊的反应,没见他反对,这才乖巧应了声是,垂下小脸坐到了距离祁渊两步远的座椅上。

太后忍不住咂舌叹一声:“珈芙就是太听话了,性子软。”

祁渊并不打算听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举着酒盏,刚沾唇,复又放了下来。

沈珈芙想到之后要做的事,紧张得吃不下东西,眼神不经意瞥过祁渊,却与他撞个正着。

她没躲,举着酒瓶还要给祁渊斟酒。

第二盏酒下肚,祁渊的脸色都不变一下,根本没醉。

就在一顿饭用到尾声时,舀汤的宫人忽然撞到了祁渊的酒盏,盏中的酒水洒了他一身。

祁渊抬眸,看见太后仿佛松了口气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目的了——将酒洒在他身上,接下来许是要让他去换衣裳?

沈珈芙站了起来。

宫人在地上求饶,太后叫人把她带下去。

“先去换件衣裳吧。”太后叫了沈珈芙,“珈芙,快去带路。”

祁渊一个字都没有提,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乎并不恼,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酒渍。

沈珈芙亦步亦趋地跟上,跟着祁渊出了大殿门。

偏殿常备有一些衣裳,就是陛下所穿的常服也有备着。

沈珈芙还觉得手腕愈发滚烫,她推开偏殿大门,快步去给祁渊准备衣裳,同时将自己绣的手帕拿了出来,塞进衣裳里。

她动作很快,一切做完祁渊也才刚走到身后。

“陛下,衣裳在这里,臣女就先——”

话没说完,祁渊的声音止住了她:“你留下。”

沈珈芙抬起头,眸子里满是慌乱和惊疑——留、留下她?太后娘娘可没说这一出。

祁渊不管她,打量了一下周围,也没闻到什么别的味道。

见沈珈芙半晌没动静,他这才点醒了人:“宽衣。”

沈珈芙明白过来,站近了些,微微咬唇,垂眸给祁渊解衣裳。

她老老实实地给祁渊解了衣衫,又给他换上了一旁准备好的另一套衣裳,只是不知是不是手帕没放好,衣裳展开的时候落了下来。

祁渊看见沈珈芙的脸色明显变了。


“沈珈芙。”祁渊冷了脸,叫她的名字。

沈珈芙浑身一抖,明显有些怯意,偏过去的头悄悄挪回来一点,还知道躲着祁渊,应一声:“臣女在。”

祁渊随手将湿帕子扔进水盆里,冷声道:“滚出去。”

沈珈芙心头一股怒火涌上来,可偏偏在她跟前的这个人是说一不二的帝王,那股怒火很快变成了无能为力,散了个干净。

她和高高在上的帝王论什么平等呢,帝王从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早该知道的。

她站在原地,看祁渊坐回到桌案前,也不抬头看她一眼。

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慌了神。

刚抬脚,话都未说,祁渊似乎已有察觉,凌厉的视线投来,硬生生止住了沈珈芙的举动。

沈珈芙跪下了。

她不吭声,跪在那水盆边上,安安静静垂着头,视线落在宫毯之上。

不一会儿,宫人进来收拾水盆,见着里面的沈姑娘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而陛下冷着脸,看也不看一眼。

果然还是如她们所想,这位沈姑娘一点也不得圣心呢。

心里疑虑着,面上却不敢有一丝表露,就连动作也刻意放轻些。

可一旁收拾水盆的一个宫人忽然踩着了裙衫,踉跄一下,手上端着的水盆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泼出了一滩水,恰好溅在沈珈芙的裙子上。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着了,回过神来时,裙摆已经沾湿了一大截。

那宫女吓得连连跪下磕头认错。

沈珈芙下意识望向祁渊,却发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后知后觉地再去看着那哭丧着脸的宫女,冲她摆了摆手,哑声叫她赶紧下去。

宫人们处理得很快,地上沾湿的宫毯很快被换了下去,只剩下跪在那儿的沈珈芙湿了裙摆,无人搭理。

殿内再次静下来,等祁渊再去看时沈珈芙的头已经快低到地面上去了。

“起来。”

沈珈芙没动静,跪伏着,身躯有些僵硬。

祁渊以为她还想接着甩脸色,正打算置之不理,余光瞧见她的肩膀有些颤抖。

他默然看着,片刻后,起身往下走,将地上跪着悄悄哭了不知多久的沈珈芙抱了起来。

祁渊一早就知道,沈珈芙哭起来若想不叫人发现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只掉眼泪,瞧不见她的脸就很难发现她在哭。

若不是他注意到她肩膀颤动的举动,今日她只怕要默默哭晕在这儿。

即便是被抱了起来,沈珈芙也没出声,直到祁渊带她去到御书房的内殿,将她放在矮桌上。

她还咬着唇,忍着声音,眼泪像不连贯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刚刚被擦红的脸上痕迹还未消,此刻俨然更红了一圈。

她不去看祁渊,唇都快被咬破了,嘴唇依稀可见正在颤抖着。

祁渊抱她的时候摸到了她沾湿的裙摆,裙摆贴着里面的衣料,想来也都湿了。

“呲啦——”祁渊寻着她被沾湿的裙摆位置,伸手将那连接着的一大块布料尽数撕扯下来。

沈珈芙怔怔看着,模样有些傻。

“把嘴唇松开。”祁渊给她撕了裙子,手指按了按她的唇瓣,“张开。”

沈珈芙颤抖着松开下唇,上面已经印出了点血痕。

祁渊轻啧一声,拿手帕按在她的脸上,遮掩住她的神情和面容。

“别哭了。”娇气鬼。

他的心实在是狠,见着沈珈芙哭得这副委屈模样也只是说一声别哭了,还得叫沈珈芙自己哄好自己。


兰婕妤腹中的皇嗣已有七个月了,她不敢再出门,今日也就没来凑热闹。

倒是淑妃来得早,她一惯气势足,来了先给太后请了安,眼眸淡淡地落到沈珈芙身上,微微笑着提了一嘴:“沈姑娘今日风头正盛,年纪轻就是好,怕是要将这满院子的花都比下去了。”

沈珈芙摸不准她的意思,上次也是,平白无故的淑妃就要刺她一句。

她对上去,谦卑温吞道:“淑妃娘娘谬赞,珈芙自是比不上这些花儿的,依珈芙所见,姑母华贵万千,这些花堪堪能为姑母作陪衬。”

一句话把太后逗得高兴了,拉着皇后说沈珈芙嘴甜,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皇后也抿着唇,笑道:“母后所言极是,沈姑娘确实心思巧,也难怪姑母这么喜爱她,还为她办这么一场生辰宴了。”

她们你来我往之间不由得就忽略了淑妃,淑妃在那下方的席位上坐着,面上的神情淡下来。

沈珈芙装没看见。

午宴快开始了,祁渊却还没来。

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禁皱起了眉——她之前派人问过皇帝要不要来,都说了要过来的,怎么这时候还没动静呢?

难道是被朝事耽搁了?

沈珈芙也不经意朝大门口望了望,那里安安静静的,没瞧见一丝人影。

殿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虽说这里面的嫔妃并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过来,但也抱着‘或许呢’的想法来了一趟,可现在都快要到饭点了,陛下还没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影,近了看才知是陛下身边的刘公公。

刘秉和心里七上八下的,顶着一众妃嫔的目光,快步走进了殿里。

他给太后问了安,随后才说:“回禀太后娘娘,凝香苑的兰婕妤似是不太好,陛下先去那边了,还有陛下给沈姑娘备了生辰礼,叫人一并送过来了。”

刘秉和说着说着都不敢抬头去看太后的脸色。

他们原是都走到半路了,谁知道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偏偏窜出来一个凝香苑的小宫女,说兰婕妤见了血,正赶着去请太医。

当时陛下坐于御辇之上,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漫不经心地投向下方慌乱的宫女,也没等多久,下令转去了凝香苑。

这已经是兰婕妤腹中的孩子第几次出事了?

沈珈芙想了想,还没想明白,就听太后那边开了口:“她出事的时候还真是赶巧了。”

这话冷淡中带着嫌恶。

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沈珈芙生辰的这一日就出了事,还撞上了要赶来这边的陛下,就这么把人引过去了。

在外人眼里,一个尚在腹中的皇嗣自然要比太后侄女重要得多。

皇后皱着眉,问他:“兰婕妤不太好,是怎么不太好了?”

刘秉和思虑着这话,回:“回娘娘,兰婕妤似是见了血。”

哦,那确实有些严重了。

如今这后宫之中说得上话的嫔妃几乎都在这儿了,兰婕妤那边虽说有陛下在,但也终归是要人去看看的。

想到这里,皇后不禁看向太后。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却将目光看向淑妃:“淑妃去一趟吧,瞧瞧兰婕妤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明了——太后是当真厌恶兰婕妤,这事一出,怕是连带着她腹中尚未诞下的皇嗣也跟着不喜了。


沈珈芙在廊下瞧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是她未曾见过的模样,发上戴有金玉珠钗,一颦一笑间尽带风情。

她几乎是下一瞬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兰婕妤。

兰婕妤轻轻皱着眉出来,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连步履都有些快,对宫人们三言两语说的话也有几分不耐烦。

她没看见廊下站着的沈珈芙,出了御书房就坐上仪仗走了。

过了片刻,刘秉和才朝她而去:“沈姑娘,陛下等着了。”

御书房的大门终究是让她进去了。

沈珈芙进去后也不敢打量四周,更不敢去看上座的帝王。

她将承盘举至身前,跪下,行礼轻声道:“臣女给陛下请安,太后娘娘叫臣女给陛下送点心来。”

祁渊只在她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明显是新裁制的,颜色也是比较沉静的水红,这般过分温婉的颜色放在她身上却不觉得不合时宜,反而更显柔和鲜亮。

他原以为太后找来的这个沈家二姑娘是个安分柔弱的性子,上次的织云锦一事却叫他看了出来,这姑娘惯会利用自己的柔弱,耍些小聪明。

只不过那些小把戏骗骗太后也就罢了,到他面前班门弄斧,真是胆子大。

“过来。”

沈珈芙一怔,从地上起身,稳稳托着承盘朝他过去。

“陛下,这是小桃酥,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小厨房自己做的,娘娘说陛下不爱吃甜,所以特意没放多少糖。”沈珈芙一边轻轻放下小盘子,另一边垂眸,站在距离祁渊三步之远的地方一句句说着。

祁渊看了眼盘子里的小桃酥,他以前可没见过这种点心。

“谁做的。”他问。

沈珈芙稍有些犹豫,纤细的手指蜷在一起,垂在两侧,不着痕迹地揪着一点衣裳,最后还是老实说:“回陛下,是臣女做的。”

祁渊淡淡收回目光,随意嗯了一声,叫她出去。

“臣女告退。”

来御书房这一趟可不近,沈珈芙在御书房待了都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走回去却要花小半个时辰。

今日是锦书跟在她身边的,锦书活泼些,回去的路上正好又能经过御花园,她们的步子就慢了一些。

“姑娘您看,这些花儿明明还不到开花的时候,怎么这就开了?”锦书瞧着眼前花团锦簇的景色,一时有些奇怪。

在曲州的时候,她家姑娘院子里也种着许多花,但花开要看时节,不一定所有的花都是一起开放的。

但是宫里却不太一样。

沈珈芙伸手摸了摸面前牡丹的花瓣,说:“宫中有花房,专人养着这些花的,许是有法子吧。”

锦书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身后有脚步声,沈珈芙转身看见来人,跪下行了礼:“臣女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沈姑娘快快起来吧。”淑妃坐在仪仗之上,声音透着股慵懒和戏谑的笑意,“沈姑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本宫可受不起你的礼。”

沈珈芙起了身,没接下这句话:“臣女万万不敢对娘娘不敬。”

淑妃瞧着她,忽然说:“沈姑娘是刚从哪儿来?”

“回娘娘,臣女奉太后娘娘的话去给陛下送点心。”沈珈芙有些莫名紧张起来,不经意看了眼四周。

淑妃的笑意收敛下来,她看着沈珈芙和她身后宫女空荡荡的手,知道东西是送出去了,于是哦了一声,冷不丁道:“既如此,沈姑娘还是早些回寿康宫吧,不然碰着什么人了,可不好。”

说了这几句话,淑妃叫人抬着仪仗走了。

沈珈芙刚刚纾解了些许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她换了条近路,和锦书一起回了寿康宫。

太后见她们空手回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和一旁的周嬷嬷笑着打趣道:“瞧吧,哀家说了这孩子心思巧,做的点心哀家尝了都说好,皇帝哪会不喜欢。”

周嬷嬷在一旁应和太后的话。

沈珈芙只得收敛起面上的勉强,什么话也没说。

她是进了御书房没错,东西也送去了没错,但是直到她离开,那一盘点心依旧一动不动地被摆在原位——陛下是不会吃的。

想来上次的姜汤也没有喝。

“珈芙的女红不是挺好的吗?”太后提起这事,“上回你送的绣画哀家喜欢极了,明日哀家就让人摆出来挂着。”

“你若是得空,绣点香囊手帕,给皇帝送过去。”

“依哀家看,皇帝必然会收下。”

虽然知道太后叫她进宫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但是要让她不顾脸面直接绣东西送给陛下,沈珈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着急出声:“姑母,我……”

太后轻轻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自不会让你直接就送了,哀家寻个机会,叫你把东西送出去。”

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珈芙只得应了声好。

一连几日,她都在偏殿绣手帕,虽说是要送到陛下手上,但她估摸着依照陛下的性子,这手帕就算送出去了也留不久。

既是这样,那她也无需绣得多认真。

这方手帕是苍青色,沈珈芙只在上面绣了些墨竹,简单大方,太后瞧着也挺满意,不过她没细看,也没看出沈珈芙在这方手帕上落下的略显粗糙的针脚。

第二日,太后叫人去请祁渊过来用膳。

谁知人没请到。

凝香苑的兰婕妤病了。

倒也不什么重病,只不过兰婕妤向来得宠,这病且还忍了几日,没忍住才叫了太医,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姑娘还记得那日咱们回来的时候在御花园里碰见了淑妃娘娘吗?”锦书打听到什么,回来小声同她说。

沈珈芙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闻兰婕妤那日也与淑妃娘娘碰上了,仪仗各不相让,淑妃娘娘一怒之下叫人压着兰婕妤跪一个时辰。”

还有这事?

沈珈芙回想了一下那日她走的那条路,淑妃当时提醒她们快些回去,她们就换了近路,走回寿康宫了,想来是在这之前这两人就撞上了,她若是走另一条路,说不准还能看见兰婕妤。

“跪了一个时辰,跪病了吗?”这都过去了几日了,为何现在才请太医?

锦书摇摇头,这个没打听到。

“许是兰婕妤心思多,想不明白,就气病了。”说完,锦书自己捂住了嘴,小心看看周围。

周围只有她们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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