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上一些陪葬。
最后同梨花见了一面。
我从枕头底下抽出最后一样东西，是云扬送我的折扇，上面有他亲手画的画。
我刚来卑陆时，语言不通，被众人排斥。
我在一场宴席上看到云扬，他脸色苍白，低头用手帕捂住嘴咳嗽。
等他松手，手帕上全是猩红的血。
我走到他面前。
“你是云扬？你还记得我么？”
云扬将手帕收起，笑着点点头。
“永宁公主。”
“你来卑陆还习惯吗？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解意，我本就对他暗生情愫。
顺势坐到了他旁边，对着他抱怨了一大堆我的不如意。
云扬不会说，只会噙着笑看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点点头。
那之后，他便送了我这折扇。
我将它放在枕头底下，想大虞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想他的时候也是。
我本想将这折扇放回枕头下，但想了想，还是还他的好。
“还给你吧，我已经没有地方安置它了。”
“带去墓葬，恐怕老可汗会不喜。”
云扬正在批改公文，他刚上任，还有诸多要处理的事。
闻言，他猛地一下抬起头来。
“不会，它和你都不会去。”他的语速有些快，不似往日那般平和。
莫名的焦急感。
我没有听清他的话，以为他叫我放下。
走近他的书桌，将折扇放在了上面。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嘴唇嗫嚅了两下。
“还有三日。”
对，只有三日了。
三日之后，我就要死了。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云扬。
我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他停滞了片刻后，松开了我的手。
看也没看桌上的折扇一眼，又继续批改起公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