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知道他们想去找你,所以我就趁着风最大的时候,将他们的骨灰从潭山撒下去,哈哈哈!”
“晚娘啊!”
我吐出一口鲜血,握住一把刀刃,硬生生夺下来,毫无章法地砍向那些人。只是我远离战争数年,很快就被人卸了武器,挑断手筋脚筋。
晚娘很怕痛,除了生楚儿,我从未让她喊过痛。
我无力地跪在府邸上,四十余年带兵打仗和三十余年异乡流浪,如今我终于得偿所愿回到家乡,只是家国亲人不在,我终究还是没了家。
22
我叫晚娘,是白宁的妻子,楚儿的母亲。
我和白宁在宴会中相识,他与我之前见到的男子不同,那些男子浑身透着儒雅的气息,说起话来文邹邹的,简单的一句话要绕上几个弯才说出本意。白宁不同,他说话直爽,却又不失礼数。
我承认,我被他吸引住了,但我没想到白宁亦对我有意。宴会后第二天,媒婆就带着聘礼敲响大门。
媒婆将白宁夸得天花乱坠,父亲和母亲也对少年将军很满意。只是送走媒婆后,母亲查看聘书吓了一跳,这也成为婚后我时不时打趣白宁的谈资。
我们成婚后,他给我做了一个摇椅,旁边还支了一张桌子,这样我就能边吃点心,边看他练武。不久,我们便有了孩子,碰巧在这时蛮人又带兵骚扰边境,白宁受命领兵退敌。这一走就是几十年,期间只回来几次,加起来十天零三个时辰。
最后一封白宁的家书里,他说这次击退蛮人,失地便可全部收回,百姓亦可迎来二十余年无战乱的生活。收到信后,我将这些年与白宁往来的书信翻出来,日夜坐在白宁为我做的摇椅中读,风一吹,书信铺满了整个院子。
我等啊等啊,终于等来战胜的消息。送信的说,白宁率兵返程,大约两三日就能回来。
于是我接着等,等我的少年郎凯旋归来。
只是这次,我等到的是蛮人冲破围城,打进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