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来，奶奶的名声在暗处传播。
不少人知道奶奶的本领，但都不敢声张。
奶奶靠夺舍女的身份，赚了不少。
但都是些金银器具，名贵珠宝。
我们的花销不大，所以这些东西，也就都好端端地放在毛土房的小柜子中。
爸爸来过两次，我见他偷偷拍了照。
8
奶奶老咯。
这身子骨不中用了。
“月儿哎，吃饭咯，咳咳。”
我斜睨着奶奶，语带不悦：“您还想活吗？”
“月儿，别跟奶奶置气了。”
奶奶不想活了。
她说看尽了人间疾苦，恶人作祟。
活着平白添堵。
她想去庙里找姑姑，或者干脆就随着这副老骨头架子云去算了。
我不肯吃饭。
她死，我也死。
“哎，好，那你给我找个新壳子吧，奶奶再陪你几十年。”
我这才捻起筷子，扒了两口饭进嘴。
奶奶死了，爸爸回来奔丧。
他为了拿走奶奶所有遗产，准备带我回城里了。
“那都是留给我的一个人的，奶奶有遗嘱。”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些年，他们过得依然那样贫穷。
爸爸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扯着嘴角对我说：“月儿，爸爸妈妈才是你的监护人，你才十六岁，这些东西爸爸先帮你保存着，等你成年了再给你。”
我攥紧了拳头，想把他的身子还给奶奶。
可他那一嘴大黄牙，属实是让人作呕。
我把奶奶装在一个黑色的许愿瓶中，挂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