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杨莹莹时,她带着一身伤昏迷在溪流边。
天色渐暗,我将她拖入一处山洞,然后找来枯枝生起火。
从袖中掏出预备好的工具,我拿出一根银针,正要扎进她的伤口,洞外突然有人沉声道:「你可知道,谋杀是死罪。」
我咬咬牙,没有一丝犹豫落手将银针扎进杨莹莹体内。
李瑾踱进洞中,火光照出他的影子,高耸在墙壁上犹如恶鬼。
他一扫往日清朗,手指探向杨莹莹鼻下。
没气了。
他阴沉沉地盯着我,恨不得用眼神剜下我的血肉。
「为了沈浮川,你肯做到这个分上?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甘心为他卖命。」
看来,李瑾对沈浮川的作为很清楚。
我笑弯眼睛:「他说了,只要杀掉杨莹莹,他便娶我。」
他脸色微变,抓住我的手腕质问:「苏融月,你爱的人是孤,你怎么能嫁给旁人?」
爱?
我冷笑,爱算个什么东西。
我曾对李瑾有过一丝心动,但仅有的这点心动,很快便被他的漠视击碎。
我爹娘死后,这世上留给我的似乎就只剩下仇恨与背叛。
李瑾与我解释道:「我一直以为,桃花山上的小姑娘是你阿姐,她说希望孤喜欢的是现在的她,不要总是活在回忆里,所以孤没有向她确认。」
我甩开他的手,笑道:「殿下认错人是无意,难不成处处针对我也是无意?」
「你阿姐日日落泪,说……觉得孤对你有意,所以我才故意冷待你,只是想让她安心罢了,融月,抱歉。」
阿姐在背后捣鬼,我一直都知道。
小时候想跟着爹爹进山采药,所以偷偷练习骑马,那马驹小,性子却很烈,我险些被颠下马背,幸好李瑾帮我拦下发狂的马驹。
我们在桃花山上相伴玩了两个月,后来,他突然就消失了。
来京之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阿姐,大概提过一嘴桃花山。
等我再找机会见到李瑾时,却发现阿姐与他眉目传情,几乎是瞬间我就猜到了事情始末。
我并未拆穿阿姐,一个男人而已,她要,我让给她。
我可以接受她横刀夺爱,可以接受她贪慕虚荣,可我不能接受她认贼作父,将我们的血海深仇抛之脑后!
那日在国公府,我摸出李瑾脉搏紊乱,并未声张,但阿姐在旁总能看出来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