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烦这些陈规俗礼,好好一个人偏分什么三六九等的活法,难道不同的人还能多长不同的东西在身上吗。”
刘楚桉懊恼的摇摇头,举着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姜月微听刘楚桉如此懊恼的言论,不由的哼笑了下,真想回头问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不过再一想,他这种放纵山水间的读书人,应该是不屑那些名利追逐的,这样一想跟古人有些格格不入,倒也不稀奇。
“三娘,你笑话我是不是,”前面忽想一声娇媚的女儿声,就知道姜月微一定是笑了,“你肯定也是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异想天开。”
姜月微又出声:“不是笑话你,是觉得若是多点你这样的人,可能这个环境倒能对大家宽容些。”
哒。
哒哒。
哒哒哒。
“躲开,快躲开,官爷骑着马过来了,”后面一群鸡飞狗跳中,掺杂着小贩一声声的大喊。
所有的人都在往道路两边散开,姜月微刚闻声转了个头,来不及躲闪。
刘楚桉一把拉住了她跟春河的衣袖,将两人往旁边的铺子门口带去。
一道道呼啸而过的马匹从她们面前经过,不仅带着冷冽肃杀的寒意。
其中还包含着马上人,在瞥见街边男女后愤怒冒火的眸光。
“三娘,春河你们没事吧,”等到一群军马都驶过去后,刘楚桉赶紧关心问道。
姜月微摇摇头:“我没事。”
“我也没事,就是螃蟹全扔了,”春河嘟着嘴,惋惜一地被马蹄碾碎的蟹壳:“可惜死了。”
“这些大官,就是不会好好走路,”路人惊魂未定的吐槽。
另一人阻止:“快别说了,他就是好好走路,你不还是要对他三跪九拜的吗。”
“咱们继续走吧,”在这种等级观念的时代里,姜月微自己都是飘零的浮萍,她同情不起来任何人。
刘楚桉点点头:“应该是这群官兵来的匆忙,不然应该会有小吏提前疏通道路的。”
仪清坊。
青囊院。
陆璟躺在里间的榻上,屋子里染着淡雅的安神香,他的目光一直如幽潭般盯着前方的沉香木床。
隔着一卷珠帘,外面是战战兢兢的云陵窦知府。
“陆,陆大人,您来云陵怎么不事先通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率人去城门迎接您啊。”
窦知府下午刚要打个盹,谁知衙役就跟他来报,说去淇水的那个大官又来云陵了,吓的他一骨碌就从榻上摔了下来。
去年他劳心劳力的,跟着眼前姓陆的去了辛兴三个多月。
光知道是姓陆,其他一概不知,连半点人情都没有攀上。
这次他本来是想再接再厉,继续巴结的,谁知道陆大人这次没有让他再跟着去,不去就不去吧。
毕竟去年那个辛兴县令死的忒惨了,素餐尸位了多年还敢贿赂这位,竟让花魁夜中爬床,落个身首异处。
他去了也要担惊受怕,以为陆大人只要治好了淇水,他就直接回上京了。
可没有想到他咋又来云陵了,还来的这么不声不响,就像一道响雷直接劈在他的头上一样。
“窦知府是觉得本官不认识路吗,需要你去迎接。”
才刚入秋不久,窦知府听着里面人的话,无端从脚底冲上来一股寒意。
“是下官愚笨,大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云陵的路呢,下官只是怕路上有人烦扰了大人。”
窦知府努力的找补着:“下官的意思是,要是下官知道陆大人来,下官就提前给陆大人清扫路边的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