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暑气正浓。
温佳人白天跑了一天工地,热的脱下一层皮,手指没注意被工地的机器伤到,简单包扎后她便匆忙回酒店洗澡,赶最后一班高铁回海市。
凌晨两点,她终于到家。
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心一紧,喜悦油然而生,难道是顾时承在等她?
卧室的门开了,男人上半身赤裸,眼眸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地微抿。
“你怎么回来了?”
她呼吸微滞,牵起的嘴角缓慢放下。
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水味随着顾时承地出现扩散。
温佳人放下拎包,细声回答:“工作提前完成,审核达标,寰宇中断地建设项目可以照常进行了。”
寰宇的监理项目本是她的上司负责,上司被寰宇对手买通在监理上动手脚,她不顾警告强行抢下这个项目。
也许明天回公司,等待她的便是辞退通知。
顾时承神色平静,冷淡的“嗯”,径直穿过她。
香水味道,在他肩膀擦过的那刻,达到顶峰。气味像一道道银丝细锁,勒住她的脖子,困住她的双脚。
余光注意到床单上一模黑色。
她艰难走过去,跪在床头,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根长卷发。
她是直发。
顾时承……带女人回来了……
灯亮着,不是在等她,而是有另外一个女人刚刚离开……
温佳人悲哀的发现,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她对于他来说,只是情人,因还算乖巧,便一直留着。
即便如此,她小心翼翼维护这段关系,却忘了,时间久了,他总会乏味。
顾时承从客厅回来,见温佳人坐在床尾发呆,皱了皱眉。
“明天你从这里搬出去,我在你公司附近另租了公寓,上下班更方便。”
顾时承俯身,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欲望叠加,语气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
温佳人慢半拍,面带困惑低声问:“为什么?”
他目光停留在她苍白的纯色上,拇指轻拢慢捻,润色重新上涌他才放开,环住她的腰,沉沉压上去。
“枝枝回国了,她在国内没有地方住。”
话音刚落,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逼仄地无法呼吸,她努力望着他:“今天晚上,她来过,对吗?”
顾时承怫然不悦,加重手中力度:“温佳人,你这是在质问我?”
“你有什么资格!”
六个字,振聋发聩!
像一把刀将她狠狠劈开,她颤抖着,嘴巴半张,眼泪滚落。两年地日日夜夜触目皆是,到头来,她连一句质问地资格都没有。
是啊,她只是顾时承心上人离开后的调味品,本就可有可无,如今温荣枝回来了,他哪会允许她留下。
顾时承看到眼泪,心中升起烦躁,粗暴地将手伸进衣服,头埋入胸前。
“哭什么,这两年我不曾亏待过你,结束也给你另安排了公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温佳人抽泣,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流泪,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你一向聪明,最懂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像以前一样,乖一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