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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弃妃归来:邪王的香软甜妻》精彩片段
另一边,李锦悠和苏氏出了松竹院后,苏氏垂着眼帘整个人有些失神。
李锦悠心中叹气,母亲终究还是在乎李修然的,否则刚才在松竹院里,苏氏只要抓住此事不放手,就能让李修然更加难堪,她却生生放过。
“娘亲,你还好吗?”李锦悠忍不住问道。
苏氏叹口气,“我猜了许多,却没想到,你父亲和李映月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居然想要让李映月来抢你嫡出的身份。好在你聪明,把她送去了王姨娘院子里,否则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计,要真是进了我院子里,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李锦悠闻言摇摇头:“娘亲,你当真以为是因为我,父亲才把她送去王姨娘那里的?”
苏氏微怔,片刻后顿时脸色一变:“你是说,庆国公府?”
李锦悠点点头:“要不是祖母突然提起了苏贵妃,今天的事情恐怕还没这么简单就完结。”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娘亲,我总觉得父亲对李映月的态度太奇怪了,她不过是个远房族亲的女儿,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留在府里,还处处偏袒她,居然还提出把她过继到娘亲膝下这种荒唐的主意来?这些年父亲和您一直和睦,今天为了这事情和您起了争执?”
“你是怀疑李映月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苏氏皱眉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娘亲难道不奇怪吗?”
苏氏沉默片刻,这才揉揉李锦悠的长发低声道:“你放心吧,娘亲自有分寸。”
李锦悠见苏氏的样子,虽然没有说要如何去做,但是她知道,苏氏已经对李映月起了疑,这样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苏氏心里也能有点底,否则她一心以为李修然和她琴瑟和谐,等将来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她未必能受得了李修然的欺骗和背叛。
母女两闲聊了几句,苏氏就因为府中琐事先行离开,等到她走之后,云珠和青黛才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跟在李锦悠身后。
云珠看着李锦悠的神情,眼珠转了转开口道:“小姐,那个表小姐真不是东西,寄住在咱们相府,居然还觊觎小姐的位置,小姐刚才怎么不求着老夫人将她逐出府去?”
李锦悠皱眉佯装不喜道:“我倒是想让她走,可是她毕竟是父亲带回来的。我已经因为她和父亲起了嫌隙,现在没有父亲开口,谁能让她走?”
“可是小姐,她就这么到了王姨娘的院子里,会不会和五小姐、六小姐连成一线,到时候一起来对付小姐?”
李锦悠闻言冷笑道:“李映月心那么大,一来就想踩着我和母亲上位,她怎么可能甘心留在王姨娘的院子里?更何况她还容貌出色,又有心机,如果李宜双李宜巧这么蠢和她联手,恐怕被她卖了都不知道,到最后还得白白把自己送上去给她当了踏脚石。”
李映月居然这么厉害?
云珠闻言心中微惊,还想再问,可是李锦悠已经满脸不耐道:“好了,这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再提她。云珠,刚才母亲说府外送了一批蜀锦来,让我去挑两匹。我累了,想回去歇着,你去外务管事那里替我挑两匹回来,送回碧水苑。”
云珠听了顿时欢喜,之前李锦悠呵斥她,甚至罚了她,她还以为李锦悠对她起了疑,可是这两日她还是如往常那样待她。而且蜀锦何等精贵,小姐让她去挑,分明是信任她的表现。
她得意的朝着青黛斜睨了一眼,这才高兴笑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奴婢一定好好替您挑两匹最好的颜色。”
“好,记得挑完了之后再让姨娘院子里的去。”
“奴婢明白。”
云珠双眼顿时弯成了月牙,欢欢喜喜的走了。
青黛听到李锦悠的话后脸上满是犹豫,一直到云珠的背影完全消失后,这才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明知道云珠背叛你,为什么还要告诉她那些?”
“不告诉她这些,她又怎么转告她主子?”李锦悠淡淡扬唇
青黛瞪大眼:“云珠的主子,那不是表小姐吗?”
李锦悠只是淡淡一笑:“如果真是李映月的话,那一天她既然安排了云珠将我推下廊楼,又怎么会让我全须全尾的等到母亲过来?而且她既然想到要拿着救我的恩情当由头,过继到母亲膝下成为嫡出,就断不会容我,因为只要我还在,这府中的嫡出小姐永远都只能是我!所以如果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恐怕我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李锦悠说的无比笃定,青黛闻言却是倒吸口冷气失声道:“难怪奴婢总觉得奇怪,当时表小姐去到廊楼的时候,看到小姐跌下去时,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小姐,如果收买云珠的人不是表小姐,那会是是谁?”
李锦悠淡淡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让你注意云珠这几日的动静吗?”
青黛不解:“当然记得,奴婢一直看着她,她这几天只是和芸香苑的桃蕊见过面,桃蕊还送给她了一支钗子……”说道这里,青黛猛的一怔,下一瞬瞪大眼。
云珠那支钗虽然小心藏在枕头下,可是她昨日偷偷瞧过,那钗是赤金镶珠的八宝钗,顶头的金丝足有三钱重,桃蕊不过是五小姐的贴身丫鬟,她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居然还舍得将其送给云珠?
除非,那东西根本就是五小姐赏的!
青黛紧紧握着拳失声道:“小姐,难不成害您的,是五小姐?”
李锦悠点点头:“应该是她没错。”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您?小姐是她的亲姐姐,就算平日偶有口舌,您也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们,夫人对她们也不薄,她为什么要害你性命?”青黛愤然道。
李锦悠慢慢朝前走着,迎面的微风吹的她长发飞扬,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幽冷,一双眼睛里闪过彻骨寒光。
“你可听说,宫里的几位皇子都要选妃了……”
“女儿明白。”李映月乖巧的点点头,看着李修然带着关切道:“那父亲也快些休息,忙碌了一整日,明日还要早朝,父亲切莫累坏了身体。”
李修然看着眼前婷婷而立的少女,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温柔如水,曾经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女子。他眼底溢出些笑意,伸手揉了揉李映月的长发,这才笑着离开。
他却没看到,在他身后,原本盈盈浅笑的少女早已经收敛了笑意,而看着他的背影时,少女眼中没有半点温暖之色。
苏氏带着李锦悠离开碧水苑后,就回了主院收拾了东西,又替李锦悠换了衣裳之后,就直接领着几个下人,乘着马车连夜朝着庆国公府而去。
马车之中,李锦悠长发披肩,脸上青肿更甚。
“娘亲,我们真的去外公府中吗?”
苏氏闻言抬头,神色柔和的看着李锦悠问道:“怎么了?锦儿不想去?”
“没有,我也很想外公。只是娘亲,我们就这么走了,难道你真的舍得父亲,就不怕他真的和你和离?”李锦悠低声问道。
苏氏听到她提及李修然,脸上神色一顿,下一瞬摇头叹道:“锦儿,我和你父亲之间,早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算我舍得他,他也绝对不会与我和离,而我,就算已经不爱他,我也不会真的自请下堂。”
李锦悠沉默片刻才仰着头道:“娘亲是为了哥哥?”
如果苏氏当真和李修然翻脸,休弃自然是不可能,和离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一旦和离,李景铄就自然不再是相府嫡子,这对于一个刚恩科结束,即将入仕的人来说,影响十分巨大。
苏氏闻言轻柔一笑道:“不只是为了你哥哥,娘亲也为了你。”
她轻轻将眼前仿佛一夜间长大的小女儿揽入怀中,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顶,怜惜的看着她脸上红肿柔声道:
“你哥哥是男儿,哪怕当真没了相府嫡出的身份,也当由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可是锦儿不同。娘亲的锦儿,生就是骄娇无双之命,该享这世间最好的殷贵,这相府嫡出的身份,永远都只能是我家锦儿一个人的。等到将来,娘亲还要替锦儿寻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儿郎,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安稳幸福的度过一生。”
“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娘亲绝不会让锦儿因为娘亲的缘故,背负上任何不善之名,给别人能够相辱的借口!”
李锦悠看着苏氏坚定的眉眼,听着她口中的话语,只觉得眼眶发热。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底的泪意,轻轻环着苏氏的腰际低声道:“娘亲不用顾虑锦儿,锦儿不要做委曲求全的女子,若是只在乎女儿名声和外在,那种肤浅之人锦儿也瞧不上。锦儿只要娘亲好好的,不被任何人伤害。”
苏氏听着小女儿誓言般的话语,险些落泪,她佯装着轻拍了两下李锦悠的后背低声道:“傻丫头,娘亲又怎会被人伤害?娘亲还要照顾锦儿,看着锦儿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李锦悠顿时哽咽出声,扑在苏氏怀中紧紧搂着她不放。
苏氏见状轻柔的揽着她,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马车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亲情味道。
许久之后,李锦悠才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泪,轻靠着苏氏肩头低声问道:“母亲,你既然无意和父亲和离,那今夜为何又要主动离开?”
李修然看了眼苏氏,虽说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庆国公府的教养绝对是这京中顶尖的。
庆国公府的女儿端庄贤淑,高贵典雅,就连太后也曾亲口夸赞过苏家的教养之风。而李映月虽说美貌倾城,但毕竟从小没有养在身边,虽然有种我见犹怜,纯洁无瑕的气质,可难免看上去有些小家子气。
这种气度若是当个宠妃美妾倒是无碍,可要想成为一家主母……
李修然暗自皱眉,连他自己也觉得李映月还欠缺的多。
一些大家氏族挑选当家主母时不一定要容貌如何出众,他们更看重的是一个女子的气度风采,所以若是以如今李映月的资质未必能被看得上。
那个陈嬷嬷是苏氏的贴身嬷嬷,是苏氏从苏家带过来的,由她教导李映月,李修然根本挑不出半点刺来,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下来。
“夫人说的有道理,就照夫人说的办。”
“相爷……”李映月不甘的看着李修然。
李修然皱眉对着她:“映月,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李映月虽然有心反驳,可是她在李修然眼中一直是温驯可人性子柔和的样子,所以她只能红着眼眶点点头,明明是好事却非得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来。
李修然又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几句这才借口有事离开。
苏氏命人送走了李映月,又遣退了屋内的下人,这才拍了拍李锦悠的后背道:“好了,锦儿,他们都走了。”
李锦悠松口气抬起头来,她实在是不愿看到李修然和李映月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锦儿,你可有什么话要跟娘亲说?”苏氏突然开口问道。
李锦悠闻言心头一震,轻咬着嘴唇:“娘亲在说什么?锦儿不懂。”
苏氏似笑非笑的点了点李锦悠的额头,开口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今日醒来之后,就突然对李映月态度大变,又借故与你父亲吵闹,目的就是不想让李映月承了你救命恩人的名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李锦悠闻言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母亲知道了李映月是李修然女儿的事情。
苏氏性情看似温软,可实则刚烈,若被她知道了她必定会去找李修然对质,到时候以李修然的心狠手辣,母亲恐怕就危险了,但是李锦悠又不想让苏氏蒙在鼓里,还眼巴巴怀着报恩之心去照顾李映月。
她想了想才伸手拉着苏氏的手抿着嘴唇道:“娘亲,我今日在廊楼上根本不是自己跌下来的。”
“你说什么?”苏氏神情一震。
“娘亲,当时我在廊楼上放纸鸢,纸鸢被卡在了屋顶上,我就让李嬷嬷带着人去取,身边只有两个小丫头陪着,后来李映月突然出现在廊楼下和我说话,我不得不趴在横栏上与她回应,就在那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腿上一疼,身后又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这才会突然跌下去的。”
苏氏脸上顿时铁青,她连忙伸手拉开李锦悠的裤腿,就看到她粉嫩的小腿上到处都是擦伤,可在那些擦伤之中,有一处的青紫格外严重,一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的。
她顿时眼露煞气,怒声道:“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伤我的女儿!锦儿,可是那李映月?”
李锦悠抿着嘴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但是李映月的芷兰苑在南边,廊楼在西边,又是偏僻的地方,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的就在下面经过,还故意与我说话?而且她就好像早知道我会从那里跌下去似得,早早就等在了下面,更重要的是,娘亲,那廊楼可是足有数丈高的,如果我真的跌下去砸着她,她怎么可能接得住我?”
苏氏神色微怔,下一瞬脸色难看。
她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丫鬟婆子来报时,她匆忙赶过去看着李映月抱着李锦悠,浑身狼狈满脸担忧的样子时总觉得哪里不对,此时经李锦悠一提醒她才猛的想起来。
那个廊楼可是足有五、六丈高的,从上面跌下来个人,就算是寻常壮汉也不一定接得住,可是李映月接到了锦悠却只是擦伤了手臂!
“娘,我跌下来后虽然睁不开眼睛,可是意识却还很清楚,我记得接住我的是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李映月,而且后来你们还没来时,我亲耳听到李映月恶狠狠的跟我说,若不是留着我还有用,就直接让我摔死。这种人我怎敢再把她当亲姐妹对待?”
李锦悠故意说道。
李映月身边有李修然瞒着苏氏暗中安排的护卫,她借此以免苏氏大意之下被李映月所伤,至于她刚才的话李映月也的确是说过,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她已经知道她身份之后的事了,可是却不妨碍她提前说出来让苏氏有个警惕。
苏氏并不蠢钝,相反她极其聪明。她前一世之所以会被李映月和李修然蒙蔽欺瞒,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疼爱的那个所谓的族兄之女是个白眼狼,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舍命救了自己女儿性命的人会和她爱的男人合起伙来欺骗她,害的她惨死,更害的苏家一无所有。
果然,苏氏听完李锦悠的话后顿时面色铁青,她不过转念就想到了其中缘由。
如果今天真让李映月成了李锦悠的救命恩人,那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赶李映月出府,还得好生对待她免得被人戳脊梁骨,就算为了锦儿她也会好好善待李映月。李映月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心思,她混入相府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苏氏双眼满是犀利之光:“我倒是小看了那个丫头,原以为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却不想居然还有这么多鬼心思,我倒要看看这李映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谋算我家锦儿的性命!”
李锦悠连忙道:“娘亲,你别冲动,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李映月极好,你千万别跟她硬碰硬。”
“你是说你父亲也知道此事?”苏氏顿时满脸冷寒。
“我也不清楚,只是娘你也瞧见了,方才父亲一进来连缘由都不问就为了李映月训斥我,足可见得在他心底李映月比我还重要。眼下哥哥不在府中,李映月又是父亲带入府的人,娘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苏氏闻言顿时皱眉,想起李修然古怪的反应心中起了怀疑。
她和李修然同床共枕十余年,极为了解李修然的为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族兄之女”这么关切!苏氏微眯着眼细想了片刻,把此事记在心里,准备好好去查查李映月的事情,等到下定决心之后,她转身看着小女儿担忧的目光,心底一松顿时笑起来:“娘的锦儿长大了,知道为娘担心了。”
“娘……”
“你放心吧,此事若是你父亲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让他知道…”
苏氏眼底闪过厉芒,李修然如果真敢帮着外人来害她的女儿,算计她们娘儿俩,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那人见状这才寒色稍霁,冷声道:“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必不轻饶!眼下密道已现,你们立刻进去,将夏侯善捉来!”
那些黑衣人闻言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入内。
这毒这么霸道,刚才如果不是他们反应快,恐怕此时地上那两人早已经变成白骨一具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烈性的毒药。
这密道口尚且如此,密道之中必定也不会安全。
他们如果贸然进去追人,万一……那岂不是没命?
那鹰眼之人看清了那些黑衣人眼中的惊惧之色,顿时微寒着眼厉声道:“怎么,怕了?”
那些人皆是沉默不语。
那人见状顿时神色冷厉,寒声道:“你们别忘了,你们的性命都是主上的,如果抓不回夏侯善,拿不回九州麒麟玉,主上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如果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那些黑衣人顿时心中一凛,想起主上的手段,所有人心中刚升起的退怯顿时消散。
“大人,我等不敢。”
鹰眼之人冷哼一声,用剑挑起木板,露出下面黝黑的通道,这才阴沉道:“这些毒虽然霸道,但是只要不用身体接触,又能奈你们何?趁着夏侯善还未走远,立刻追,若是能拿下夏侯善,替主上夺回九州麒麟玉,将来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明白了吗?”
“明白!”
一群人神情一整,不敢再迟疑,连忙纷纷进入密道之中。
另外一边,何伯背着夏侯善在黑暗之中行进许久,这才走到出口处。
他小心翼翼的背着夏侯善走出去密道后,这才扶着喘息不已的夏侯善坐在地上,低声道:“公子,你还好吗?”
“咳,咳咳…我,咳……我没事……咳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夏侯善就捂着胸口快速咳嗽起来,整张脸也因为咳嗽快速泛白,嘴角甚至溢出血丝来。
何伯见状顿时大惊,连忙伸手覆在夏侯善后背之上,内力源源不断的朝着夏侯善体内涌去,然而却收效甚微,夏侯善的面上不仅没有缓解,喉间的喘息反而更加急促了几分。
他狠狠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才脸色苍白的朝着何伯臂弯之中跌去,而随着他口中鲜血吐出之后,他头顶的白发又多了一缕。
何伯看着夏侯善脸上的枯槁之色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你为何要让老奴甩开那苏锦,你如今的身子成了这样,如果没有她手中的涅盘莲,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又怎样?何,何伯,涅盘莲的确……的确难寻,可如果连命都没了,有涅盘莲……又能怎样?”
何伯神情一怔:“公子,你是说那苏锦有问题?”
夏侯善苍白着脸喘息几声,平复了喉间的咳嗽之声后,这才声音虚弱道:“那个苏锦,她命格有异,由死及生……破军带煞,乃是杀伐绝情之人。她日后若生邪念,必定人命倾天,所走之路乃是血途,枯骨成山。就算她手中有涅盘莲,想要得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她手中根本就没有涅盘莲!”
“怎么会,她如果没有,怎么敢……”
“怎么敢来找我们?”夏侯善低声摇头道:“她如果真的有,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何伯面露茫然,显然没听懂夏侯善话中的意思。
他抬头正想再问,可是暗处却突然传出一阵轻笑声。
“夏侯公子果然聪明,难怪能凭一己之力差点灭了元梁皇室。”
何伯神情猛的一变,持剑将夏侯善护在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暗处厉声道:“什么人?滚出来!”
他自拥一方势力,又收拢了南边乱军自立为王,就算是慕容峥在登基初始也奈何不得。可是当庆国公府和她落难之时,慕容玉却是袖手旁观,任由苏家败落,任由她冤死狱中。
虽然他并未直接害死她,可是在李锦悠心中,慕容玉却绝非是她至亲之人,更不是她能信任之人。
或许眼下各方安好之时,他与你亲近,可若是有朝一日你落难之时,他绝对是第一个将你抛弃之人!
慕容玉见李锦悠不说话,不由笑着道:“怎么了,难道锦儿当真是忘了?”
李锦悠摇摇头淡淡道:“忘是没有忘,只是当时年幼,稚子之语岂能当真,表哥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玉闻言正想笑言几句,却突然触及她如枯井一般冷寂寒凉的双眼,那里面的冷漠和疏离让得他心中猛的一惊。
他瞬间有些恍神,正想细看之时,却发现李锦悠已经收回眼神,整个人一如之前那般浅笑盈然,就好像刚才看的那种眼神只是他的错觉。
慕容玉不由微眯着眼,眼底满是探究。而李锦悠却好似完全没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扭过头,扬着粉白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的朝着苏霆问道:“四哥,你和表哥这是准备出门?”
苏霆笑着道:“京郊的马场新来了一批骏马,我和五皇子正准备一起去瞧瞧,你可要一起去散散心?”
李锦悠神情微动,上一世她也曾驭马扬鞭,驰骋沙场,后来被断去手脚之后,连走路都成了奢侈,更何况是骑马?
重活之后,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重新摸摸马鞭,此时听到苏霆的话忍不住心道:“我也能去吗?”
“当然可以,那马场就在京郊,我记得你以前也爱骑马,可要一起去?”苏霆笑着问道。
李锦悠连忙点头应承下来,让苏霆和慕容玉稍等她片刻,而她则是快速回房中换了一身简洁方便的红色骑装出来,等她从房中出来之后,外边候着的两人都是眼前一亮。
眼前的少女腰肢纤细,眉目虽未长开,可已能看出姿容绝色,一身赤红骑装让得她整个人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刺目。
她将长发散开束在脑后,脸上看起来干净利落,不施脂粉的白皙面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三人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城郊而去,等到了马场之时,李锦悠顿时被眼前一排棕色骏马所吸引。
眼前是一片平地,上面盖着围场,四周高大的木栏里,拴着数十匹颜色各异的马匹,而当李锦悠目光落在那些马匹脚上印着梅花的铁蹄之时,眸光微变略带惊容道:“这些都是北境的战马?”
跟在她身后的慕容玉瞳孔猛缩,微眯着眼问道:“锦儿也知道北境战马?”
李锦悠感觉到慕容玉探究的目光,心中懊恼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脸上却只是佯装好奇四处看着说道:“我曾经在一些游记上看到有人提起过,北境战马血统纯正,耐力极强,毛发光泽,身形体健,而且因为北境地势崎岖,所以战马均烙铁蹄。表哥,这些难道不是北境的战马吗?”
她眨眨眼指着那些马蹄上的铁蹄,好奇道:“那些铁蹄上还有梅花。”
慕容玉闻言释然,随之笑着道:“没想到锦儿还知道这么多。这些马的确是北境的战马,前些日子,聂将军大败北境一支游骑,俘获了这些战马,将之送来了京城。那些铁蹄上的图形不是梅花,而是噶撒部落的族徽。”
李修然瞳孔猛缩。
他对李锦悠的确不喜,甚至对于这个突然变得冷清,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女儿多了几分厌恶。他是一家之主,他是一国之相,何时轮到个小女子在他面前张狂?再加上上次让李映月过继到苏氏膝下的事情被李锦悠搅合黄了之后,他更是心含恼怒,所以这一次李宜巧一说起被她所伤,他才会想都没想就出声怒斥,甚至借机训斥苏氏。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李锦悠看穿,此时猛一听到李锦悠的话后,他慌忙看向苏氏,就见到她眼底满是失望寒凉之色。李修然顿时急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李锦悠面带浅笑,笑得眉眼皆弯,眼底却看不到半分笑意,只是一片冷漠。
“我若胡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大半夜了她李宜巧为什么会出现在碧水苑中?你就这么相信她子时过来居然是为了探病?”
李修然张张嘴,脸色铁青。
李锦悠笑得冰凉道:“她夜闯碧水苑,伤我婢女,辱我清白,更口口声声的骂我贱人,污蔑我连夜外出与人私会,就连她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也敢落井下石骂我辱我,我教训她,何错之有?”
“我从来不知道,我堂堂相府嫡女,居然连教训个不遵礼法,不讲尊卑,辱及嫡出的庶女都是过错?”
“先是李映月,再是李宜巧……父亲,你从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一口断定是我的过错,你如此待我,到底置我于何地,置我母亲于何地?李宜巧今日之言若是流传出去,被他人所知,她是要活活逼死我和母亲才甘心吗?”
“父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在偏心他人的时候,可曾经想过,我也是你的女儿?”
“你可曾想过,母亲也会伤心?”
李锦悠紧咬着下唇,眼底隐有晶莹闪过,却死死的瞪大着眼,不让泪水滑落。
她身上里衫单薄,青丝绕颈,站在夜色之中,显得无助却又倔强,那种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让得李修然心中一抽,仿佛有种从未出现的感觉浮现出来。
他心虚的别过眼去,不敢去看李锦悠过于明亮的双眼。
冯氏看着夜色之中的李锦悠,泪眼盈眶。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想苏氏已经几步上前,她紧紧搂着李锦悠,对着她说道:“锦儿不怕,锦儿不哭,这李家不要你,母亲要你!母亲带你回苏家!”
李映月和李宜巧脸色大喜,然而李修然和冯氏却都是面色大变。
李修然几步上前拦着苏氏急声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氏紧咬着嘴唇看着李修然,想起他刚才毫不犹豫的话语,看着李锦悠红肿的脸颊和满是泪水的双眼,心中的犹豫情绪就半点不剩。
她紧紧拉着李锦悠的手冷声道:“相爷也说了,锦儿之错是因妾身教导不善,相爷既然觉得锦儿不配当你李家的女儿,那妾身也愿意自请下堂,绝不会在府中碍着相爷的眼。”
“苏氏,三丫头……”
冯氏闻言急声道:“今日的事情是修然不对,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责罚,苏氏你别冲动,我会替你和三丫头主持公道!”
面对老夫人冯氏,苏氏脸上的怨恨少了几分,她对着冯氏苦笑着道:“老夫人,这些年你待我不薄,但是今日之事,实在令我寒心。我苏氏自入李家之门,相夫教子,操持后宅,从无半点过错,可是老爷今日是如何待我,如何待我的女儿?”
夏侯善满脸骇然,他死死看着李锦悠的面相,却发现眼前女子眉宇之间的煞气伴随着隐隐的紫气,那气息他只在帝王身上见过!
他猛一闭眼,掐指想要去窥探李锦悠的命途,却不想刚算到一半,就突然猛的睁开眼,下一秒直接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
“公子!”
何伯大惊失色的伸手接住夏侯善,就感觉到夏侯善的身体居然在短短时间就受了内伤,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此时连气息都微弱起来。
李锦悠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夏侯善居然会吐血,可是看着他脸上衰败之色,也立刻心中一惊,生怕夏侯善会死在这里。
她当下就想上前,却被何伯猛的挥开。
“你滚开,别碰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骗我入内伤害公子!我杀了你!”说话间何伯袖中一道寒光直直的朝着李锦悠身上刺去。
李锦悠顿时一惊,连忙后退两步,整个人朝着一旁闪去。可是何伯的武功何其之高,她如今这具身子不过才修炼内力没有几日,又怎么可能避得过去?
眼看着那寒光已经到了身前,性命危在旦夕,李锦悠心下一狠,直接抬其手臂狠狠挡在身前,那寒光毫不留情的划过她手臂之上,鲜血顿时汹涌出来。她却没有半点变色,只是满脸戾色的从袖中拿出几枚银针,毫不留情的朝着何伯的眼球、咽喉和心脏处同时射去。
何伯大惊,慌忙后退,挥手格开了那些银针,脸上怒气爆发,拿着匕首就想再次靠近李锦悠。
原本软倒在床上的夏侯善连忙惊声道:“何伯,住手!别伤她!”
何伯瞪着李锦悠:“她伤了公子,该死!”
夏侯善闻言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鲜血又流出一丝鲜血。何伯见状顿时大惊,他再也顾不得李锦悠,连忙快步走到夏侯善身旁,将他扶住急声道:“公子,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夏侯善紧紧抓着何伯的手,深吸着气缓解着身体里的难受,直到感觉体内平复了一些,这才满脸虚弱的看着何伯说道:“刚才并非是她伤了我,而是,而是我想要强行堪破命格,想要察看不该看的东西,触犯了天机,所以才造成的反噬,和苏锦无关……”
何伯顿时面露惊容,他慌忙低头看着夏侯善,果然发现他原本花白的长发之中,白色又多了些许,就连眼中也隐隐浮现出枯槁死气,不由面露凄然。
“公子,你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再动用天算之力,您……您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
夏侯善摇摇头,低声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别担心。”
说完后他抬头看着李锦悠,眼底满是复杂的说道:“苏锦,你本该是定死之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命格却变了,如今的你……我算不出来,你的将来,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
李锦悠闻言抿着嘴唇,她看着夏侯善虚弱至极的样子,想了想开口道:“算不算的出来,我也从来就不信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将来,自然由我自己做主!”
夏侯善看着李锦悠,目光落在她姣好的容颜之上。李锦悠的相貌并不算绝美,甚至比起他看过的许多美艳女子都要逊色很多,但是这一刻他却只觉得那张仍旧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明明还年幼,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仿佛饱经沧桑,在中间看不到半点属于少女该有的稚嫩,反而全是睿智和锋利。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明明该笑话眼前这少女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他却半点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苏锦所说的话就是她心底的意思,她是真的不在乎天命,只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甚至有种奇特的感觉,仿佛眼前这少女想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夏侯善突然感觉到心脏猛地快速跳动起来,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升起。
他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不信命,今天为何要来?”
李锦悠扯了一截衣袖将其包裹在伤处,等到固定之后这才开口道:“因为我想要一物,在你手中。”
夏侯善和何伯同时变色,就听到眼前少女淡淡道:“我想要你手中的九州麒麟玉。”
何伯猛地站了起来,将夏侯善护在身后怒声道:“我就知道你有图谋,想要公子手中的麒麟玉,你做梦!”
“那如果我用别的东西来换呢?”李锦悠淡淡看着眼前主仆两人,走上前两步站在夏侯善身前开口道:“夏侯公子因窥破天机,这些年身体恐怕已经衰弱至极,如果就此下去,活不过两年,但是我却知道有一物能够替公子续命,甚至抵消天算所损耗的寿命和潜能。公子觉得,用此物来换公子手中的九州麒麟玉,可还划算?”
夏侯善顿时睁大眼,看着李锦悠的目光中如针芒在刺:“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涅盘莲。”
“不可能,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涅盘莲,这不过是传说之中那些人弄出来糊弄人的东西!”夏侯善顿时沉声道。
李锦悠淡淡笑道:“公子没见过,不代表这世上没有,你连天机都能堪破,为何就不可能有涅盘莲?不巧的是,我恰好知道哪里有一株。”
夏侯善顿时面露欣喜,而何伯更是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声道:“真的有涅盘莲?那种能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东西?”
李锦悠失笑:“这世间哪有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那涅盘莲只是能温养筋脉,补足气血,而且对于心肺损伤有奇效,只要不死,凭着涅盘莲就能吊着口气,再辅以其他灵药,治愈夏侯公子的病症完全足够。”
何伯闻言有些失望,可是转而想想反而释然。
如果苏锦真的告诉他们那涅盘莲能生死人肉白骨,恐怕他们才不会相信,但是她这么明白的把涅盘莲的功效说出来,反而更像是真的。
他忍不住看向夏侯善,而夏侯善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所以你想用涅盘莲换我手中的九州麒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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