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语气颤抖:「我……插不准……」
连鸡都没杀过,我做不到一击即中。
人鱼目光中盛满了贪婪,「那就取心头血,插进去,搅一搅。」
男人脸色大变:「他们来了!快回去。」
说完带着人鱼一起沉入幽深的湖底。
四周恢复平静,如果不是手中的匕首,我甚至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竟是真的。
月亮雾蒙蒙的,乌云环月,透不出一丝光线。
我怀抱着匕首往回走。
少顷,外面的小院传来敲门声,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传出很远。
我依稀记起此时此刻,正是鬼节,百鬼夜行。
江景淮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愿意再回到小卧,中途躲进小厨房,窝在草垛后面。
都说厨房火气旺,能辟邪。
门外的撞门上突然停了。
随之而来,是吱呀的推门声。
门开了……
我捂着嘴,暗自祈祷它们不要发现我。
「阿茵……」粗嘎的嗓音如恶鬼,在院子里回荡,间歇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
我大气不敢喘,握紧袖子中的匕首。
没多久,厨房的小门被人推开。
女鬼粗嘎地笑声传来,她迈进来,僵硬地转过头,唇角露出诡异的笑:「我找到你了。」
我软倒在地,脸色煞白。
是隔壁的婶子,为何……会变成厉鬼……
一介凡人,在面对鬼怪之时,只剩无力和惧怕。
我不懂自己为何倒霉至此,陷入如此可怕之境地。
婶子发出一声尖啸,狰狞朝我扑来,我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拼死一搏。
她尖锐的指甲近在咫尺,马上就要插入我的眼睛。
突然,一只玉白色修长的手自她胸口穿透,暗黑血迹在手的表面自动化为一缕血丝,被慢慢吸收。
尸身倾倒,江景淮着月白色华服,立于黑暗中,周身泛着莹白的光。
白绦玉带,冰肌玉骨。
如果忽略他指尖渗人的血迹,和脚下的尸首,与神明无异。
今夜的他与往日不太一样,神色清冷,眼神淡漠。
可我顾不得其他,慌乱地扑过去抱住,「夫君,救命。」
脏兮兮的手和脸在江景淮洁白的衣裳上弄出了斑驳的污渍。
江景淮没有推开我,只淡淡对着门外道:「时辰到了,尽情享用吧。」
话落,最后一丝月光消失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