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渊立刻回答：“是的。”
傅老夫人总是免不了要唠叨他一顿：“那就好，有空回老宅一趟，对了，带上章若一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俩的事该定了。”
他有些微怔，许久才应了一声，挂电话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而另一边，姜子涵回到家后，沈长清立刻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两双眼睛肿的像核桃，任谁也看得出。
“你不是去看王智渊了吗？怎么哭成这样？”沈长清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又从冰箱拿出几个冰袋给她消肿。
姜子涵不回答，可沈长清却仿佛什么都明白，他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王智渊？”
她愣了，连讲话都结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沈长清哂笑，除了王智渊，还有谁能让他这个宝贝妹妹这么难过？当年王智渊出国，姜子涵一个人偷偷哭了三天，她还以为谁都不知道。
以前也就是沈长清懒得揭穿她。
“我以前觉得你还小，也许对他只是崇拜，或是一时喜欢，谁知道你竟然还能坚持这么多年，沈沈，你听我的，放弃吧。”沈长清苦口婆心的说。
姜子涵敷着冰袋，语气木木的：“为什么？”
“你喜欢他，连我都看得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可是他给过你一点回应吗？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不止没给过你回应，还处处躲着你，做什么事都生怕你误会，是不是？”每个字都精准的在姜子涵的伤口上补刀，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鼻尖忍不住发酸，还是不甘心：“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了，却还是忍不住告诉自己，再试一次吧。
说不定再试一次就成功了呢？
见她还是不甘心，沈长清也不再劝。
有些事，或许真的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之后才能结束，任何人劝都是枉然。
后面连续几天，姜子涵再去舞团都没有再见到过王智渊。
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刚告白，他躲她的时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因为她待在舞团的日子越来越少，姜子涵也格外珍惜，并没有再去找王智渊，直到有一天，几天没露面的章若也忽然来了舞团，并且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章若脸上满是娇羞幸福的微笑，舞团的姑娘们看着她的右手，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章若姐，好大的钻戒啊，真是恭喜你!”
“终于订婚了，以后就要改口叫傅夫人啦。”
“傅总对你可真好，真是羡慕死你了。”
“……”
钻戒、订婚、傅总这几个词传进姜子涵的耳朵，让她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迈不开一步。
章若走过来，姜子涵看到她手上鸽子蛋一般大的钻戒，面色一白。
她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姜子涵，我和你小叔就要订婚了。”
“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你一定也很为我们高兴吧？”
刺眼。
无论是那枚钻戒，还是章若脸上得意的笑容，都刺眼极了。
她没有回答，转头便跑了出去了。
舞团众人立刻围上来，对姜子涵颇有微词，“章若姐，你不用理她，自从她不是主舞之后，经常对人甩脸色。”
“就是，大小姐脾气，我早就看不惯了。”
章若笑容浅浅的阻止了众人对姜子涵的埋怨，看向她离去的方向，眼底真正的情绪讳莫如深。
跑出舞团，姜子涵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王智渊的号码。
响了两声之后，那边就接通了，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要和章若订婚了？”
王智渊人在傅家老宅，刚和傅老夫人争论完一些事，又听见姜子涵这么一通质问，语气自然不好。
“我和谁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子涵一梗，再次重复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和章若要订婚了？”
她从未用过如此正式的语气跟他说话，那边静默了一瞬，才回答道：“是，然后呢？”
姜子涵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章若再怎么炫耀，也比不上他这一句简简单单的“是”带给她的伤害。
她忽然有些后悔，是自己在医院的举动太过分了，才让王智渊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别人订婚。
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小叔，我，我知道，我那天太冲动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不会缠着你的……”
“跟你没关系，”王智渊打断她，语气疏离：“姜子涵，你还是不懂，我的感情，一直跟你没关系。”
姜子涵一滞，“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王智渊声音沉下：“我跟章若在一起，跟章若订婚，本来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娶她，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