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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精彩片段
“这是你发明的?”他惊讶地问。
“这是在雍城,根据将士们骑马不满意的地方想到的方法。”子婴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词语。
毕竟,这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都不是太精细的发明,只是需要一些闪光点即可。
一个三岁的孩子,完全可以做到。
李斯听了,心中忍不住震动,这小公子给人带来太多的惊喜。
他作为后勤人员,虽然上不了战场,也知道这套马具的作用,必然可以让大秦的骑兵战斗力猛增。
刚刚的匈奴侵袭,如果有这等马具,大秦的骑兵,是不是就可以追上匈奴的人了?
当然,他考虑的还要更多一点,就是这打造起来,有点费钱。
“大王,我看着不过是孩童的玩具,是否真的如这般神奇?”一旁的赵高,这时候开口了。
嬴政听完,心中一动,是啊,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这套马具的打造成本可不低,如果真的没具体实战的用处,岂不是浪费了?
“父王,儿臣愿意一试!”一旁的胡亥见老师出面,立刻请缨道。
嬴政陷入沉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不过,第一次遇到这般精妙的马具,心里激动也是正常。
“大王,倒不妨让胡亥试试。”一旁的国夫人也开口。
这马匹稳不稳,跑的快不快,得试过才知道。
毕竟,子婴才三岁啊。
童言无忌,并不难全信。
于是嬴政点点头,“行,你去试试。”
这是匹小马,如果是正常的成年马,嬴政都想自己去试一试了。
见胡亥想上去,子婴却拦住道:“还是我来吧,这马认人。”
可胡亥却直接甩开子婴,父王都开口了,还轮得到你来拦我?
做了这点小伎俩就说让骑兵无敌,我胡亥自然要来试一试。
可话到嘴边,胡亥却说:“不用,我两岁就会骑马了。”
子婴一愣,没想到胡亥竟然这般厉害,既然2岁就能骑马,那自己还拦着干嘛,也就让了开来。
众人也都让出了位置,子婴院落本身不大,这匹小马跑个几步就到头了,只能在院子内转圈。
走到跟前,胡亥内心得意,这匹白马着实漂亮,原本不好意思找子婴要。
可这下,自己是正大光明来骑马,于是一拉马绳,准备也像刚才子婴下马一样,帅气上马。
可也许是扯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拉得疼了小马,顿时小马一个后蹲腿朝着胡亥踢来。
速度之快,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腾,踢出了一丈开外。
胡亥只得惊呼一声,就见天旋地转,自己飞了出去。
好在,这只是一匹小马,如果是被大马踢中,不死也得残疾。
赵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胡亥,心中却是忍不住叹气,这胡亥真是沉不住气,干什么事都是咋咋呼呼。
反观子婴,做事稳重得体。
心中愈发有想要收子婴为弟子的打算,大秦以法治理天下,自己在法理上造诣卓绝,也是有当子婴老师的资本。
可……子婴毕竟是孙儿辈,赵高想到这一层就打消了念头。
见胡亥没事,搀扶起来拍拍身子,向大王回道:“未伤到大碍。”
“嗯。”嬴政望了一圈,“子婴,还是你去吧。”
“是。”
子婴也不推脱,上前一拉马绳,踩着马镫了坐了上去。
这一行云流水的动作,让胡亥看的眼馋,心中愈发的愤恨。
子婴上了马儿,双腿一夹,小马就欢快地跑了起来。
这一动作,在这月内做了很多次,小马顿时在院子里绕起了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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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长得矮,只得找了一个凳子,趴了上去,这才看清。
只见几个简易的旗帜模型,放在了王翦的桌子上,看了半晌子婴才看清,原来王翦的桌子上也是一张舆图。
那简易的旗帜上,写的是“楚”和“秦”字。
“好家伙,原来外大父晚上是在演练沙盘呢。”想到这里,子婴心中大定。
看来王翦对于这六十万大军统领之位,是十分渴望,不然,这大半夜的,为何还在这演练沙盘?
听侍卫们说,老将军可是经常如此。
一想到这里,子婴内心震动,看来想要百战百胜,不但要靠天赋,还得靠勤劳。
饶是如王翦这般经验丰富的猛将,对于攻伐楚国,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可王翦的内心,还是站在大秦这边,想到这里,子婴觉得,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大概率可以顺利完成。
见王翦酣睡正香,子婴也不好打扰,对着屋子内的竹简感了兴趣。
下了椅子,走近书架,抽了一摞出来,打开细看,这才发现,这些大多都是行军的经验。
三言两语,说的都是带兵打仗的事。
可竹简翻到头,一共也没多少个字。
“怪不得写的这么简便,这一摞竹简,一共也写不得多少字。”王翦的书房内,竹简虽然多,可若是换成书本,实际上也没那么夸张。
想到这里,子婴忍不住叹口气,看来这造纸术也得提上日程。
可眼下,提升大秦实力为主,还是得找个合理的机会,先发明了马鞍和马蹄铁。
昨日在马背上,子婴感受到了什么叫原始的骑马体验。
没有马鞍,只有缰绳,子婴虽然是被人抱着的,可还是没给自己颠死。
想来,这骑兵打仗,骑乘的速度不但不快,反而不太稳。
想到这里,子婴的目光望向了墙上。
那里挂着不少的武器,除了有弓弩外,还有一把华丽异常的宝剑。
刚进屋时,子婴就看到了这把剑。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武器都是用青铜打造,冶铁术并不发达,这宝剑上竟然雕刻着一些宝石,一看就非同一般。
好奇心顿时驱使着子婴,忘了下外大父,此刻的王翦还在酣睡。
子婴想要看看这把剑,于是爬上了旁边的椅子,伸手想要拿下这把剑。
可一搭在手上,子婴就放弃了。
这果然是青铜打造的,这重量起码有三十斤,自己一个三岁的小儿如何拿得起?
可子婴还是想要看看这把剑,于是伸手想要抽出宝剑。
借助着剑鞘的衬托,子婴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把剑身一点点抽了出来。
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到射出子婴的面容。
子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这战国时代,竟然也有这般的锻造工艺,能打造出这般锋利的兵刃。
想到这里,子婴已经将整个剑身抽了出来,可刚抽出来的剑身,没有了剑鞘的支撑,子婴只觉得手腕一沉,竟然没有握住剑柄,整个剑掉落了下去。
“哐当~”一声,剑身直直地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锋利的剑刃,直接将一旁的桌子削掉了一部分。
这响声,顿时让王翦惊醒,当他看到站在椅子上的子婴以及地上的宝剑时,吓了一跳。
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三岁的外孙,竟然跑到自己的书房来偷拿宝剑,竟然还拿了出来。
王翦立刻冲了上来,倒不是去捡起宝剑,反而是来查看子婴有没有受伤。
吩咐好了,众人吃好干粮在山坡后,等待着运粮队进入埋伏圈。
只要入了峡谷,那就是千骑冲刺的时候,管他什么楚军,直接一波冲锋全部带走。
等了半晌后,斥候再度来报,人快来了。
可离得近了,也看的更清了,押运粮草的楚军,约莫有一万多骑兵。
听到这些,王贲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项燕一边打着函谷关,一边还派出一万骑兵来护送粮草队?
既然如此重视,那岂不是说项燕自己的粮草本身也不多了?
“将军,一万骑兵,外加上这些个脚力……我们人数不够啊!”听到斥候的传报,副将担忧道。
此刻,在峡谷的另一边,已经可以看到运粮队的前线队伍,只见‘项’字旗迎风招展。
这不但是一支万人骑兵队伍,还是项燕的亲卫骑兵!
这群骑兵是楚军绝对的精锐!
自己这边只有三千骑,楚军三对一还绰绰有余。
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王贲不出手,那项燕得到粮草后,必然不会太惊慌。
就算拿不下函谷关,也能转头来围攻大梁城。
大梁城的危机,还是无法解除。
仔细观察了下峡谷内的环境,王贲属于偷袭方,此刻清晨还有一丝薄雾,优势在王贲这。
于是王贲转头对着身边的人,问道:“待会冲杀的时候,切记,莫要弱了声势,楚军不会想到在这会有伏兵,必然会乱了阵脚,至于这些个农夫脚力怎会反抗?何况,人多反而可以多捞点军功,有谁怕的现在站出来!”
这些个骑兵都是跟随王贲冲杀多年,既然将军下了令,自然不会退缩。
何况,这种环境的伏击,是最能获得军功的时候,听到王贲的话,一个个眼神都亮了起来。
大秦的锐士,谁不想要军功?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将军,下令吧,俺还想多捞点军功回去娶媳妇呢!”
人群被这话惹得哄堂大笑,王贲也是跟着笑了,道:“想娶媳妇,那就看你能不能捞到军功了,记住咯,脚力不算军功,待会跟着我冲!”
杀良冒功的事情偶有发生,王贲的队伍军纪严明,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可还是嘱托了一句。
楚军领头的屈将军,却是烦闷不已,这次的押运任务本就轻松无比。
项燕亲率大军围攻函谷关,这是楚国多少年来未有的壮举,可却让自己在这里运什么粮草,若是函谷关破了,自己可是错过了立功的大好时机。
屈家在楚国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也就剩下了自己一个支柱。
这般想着,楚军的部队,已经大部分进入了峡谷,山坡的另一边,王贲立刻翻身上马,大声道:“想娶媳妇的,跟我冲!”
说罢,率先冲了出去,副将紧跟而上,其余的将士也冲将而去。
顿时,喊杀声四起。
听着四处传来的喊杀声,屈将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队伍已经乱作一团……
……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王贲这骑兵的突然袭击,打的楚军措手不及。
狭长的队伍,瞬间被冲散,领头的楚将还想着要收拢队伍来对敌,可这队伍里不止有楚军,还有大批的脚力。
这群人,哪里见过这个仗势,嘴里说着不要杀我,人却四散而逃。
楚军无法形成阵型,很快就被王贲给冲散了。
一碰就碎!
楚军的精锐骑兵,直接四散奔逃。
战斗比想象中的容易,楚军溃逃后,王贲立刻让手下去寻这些个脚力。
十万旦的粮草,没了他们,自己可怎么运往大梁城?
当然,直接烧了也可以,可自己眼下也缺粮啊。
“都别跑了!我们是秦军!自己人!不杀你们的!”在将士们的劝说下,大部分的脚力还是找了回来。
王贲站在高坡上,看着属下们打扫着战场心情畅快,这一下,大梁城的危机解除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一次突袭,没有击杀多少楚军。
没办法,大雾天,人家又是骑兵,第一时间也就几百人被冲下马斩杀了。
没有拿到军功的,自然很是懊恼,可这也没办法,机会摆在面前,你没拿到能怪谁?
场内的楚军尸体,人头都被割了去,这是重要军功凭证,可现场的一幕,让王贲有点疑惑。
只见一部分人,得了好几个军功,身上却只留了一个,把剩余的人头,丢在了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一个两个这般做,而是只要超过一个人头的,都丢在了这里。
王贲很是不解,这可是军功啊!
军功在大秦意味着什么?荣华富贵!后世子孙安定的生活。
可这帮子人,怎么把军功丢在一个地方不要了?
王贲看的清楚,这些个人头,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楚军,并不是那些个脚力。
若是拿平民来冒充,可是要重罚的。
人头越堆越多,不一会,竟然堆成了小山一般。
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点吓人,可在秦国的军人眼里,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富贵!
越来越不解,王贲伸手让副将过来。
还在整顿着队伍的副将,得了诏令立刻就赶了过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王贲指着像是一座小山的人头说着。
副将纳闷,回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惊,赶忙骑马过去问话。
不多久,副将回来了,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意,“将军,喜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王贲此刻甚是不解,也不想听副将废话。
“那是他们给小公子留的。”
“什么?”王贲愣了半晌,才搞明白小公子是谁,“给子婴留的?”
副将重重点头,“弟兄们都感激小公子的计谋,救了大家,这些侥幸得了两个军功的,就拿出来一个,要与小公子共享军功。”
副将心里也是感慨,这事情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在王贲军队里,也说的过去。
这帮子弟兄最是重情义,小公子给他们指条明路,还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得了这些个军功,自然要分出了一部分。
王贲听了,直接怒道:“胡闹,让他们都收了回去。”
子婴可是大王的子孙,公侯伯爵,生下来就是最高等级‘公’,怎么会要这点军功?简直是胡闹!
可副将却是没动,继续说道:“将军,弟兄们也是真心实意,何况,你不也想想,这事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
这话王贲听进了心里,昌平君反叛,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受到牵连,被贬去了雍城。
唯独这外甥子婴,留在了咸阳。
此刻,他身边,除了大王外,没有个亲人,谁能帮他?
大王的子嗣,可是有十几个之多,何况子婴还是要小一辈。
想到这里,王贲叹了口气,“这情分,我记下了,替我谢谢弟兄们,这些个‘军功’收好咯,回去就给咸阳发军报!”
听到王贲没有再反对,副将立刻行了一礼道:
“诺!!”
当初,让自己平定嫪毐,那有莫大的信任,让自己征伐赵国,这都是信任自己啊!
可自己……
想到这,王翦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子婴,这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大王小时候。
是啊,也就子婴这般的处境,才能感同身受,大王在赵国时候的困难。
想到这里,王翦正色道:“是外大父想多了,这一战,外大父必然专心对敌!”
……
明年开春伐楚,这成了秦国的头等大事。
所有的齿轮都开始转动起来,起初,在未决定统帅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心存幻想。
大王找不到人,那就得再等个几年,等到秦国休养生息完毕,再去伐楚,胜算更大。
可现在,王翦都领了王命,也没人再劝。
最累的,就要属李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解决。
好在,大王制定的计划是在春天,那样子,就不用为瑞士们提供冬衣了。
这省了自己一大笔事。
可李斯哪里知道,这一战足足僵持了一年多,正是由于他的精打细算,不知道多少秦国锐士,向家里要钱,购置过冬的衣裳。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月,再有两个月,就要到了大军开拔的时候。
李斯正在不紧不慢地汇报着这段时间来的成功。
“……所有军械粮草,均已运抵函谷关,静待开战!”
“好!”扶苏听完,忍不住赞叹,李斯果然有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度齐备所有的物资,“那雍城的将士,准备的如何了?”
“回大王,五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王将军按照计划正在操练。”
“嗯……”扶苏满意地点点头,忽地想到了匈奴,轻皱眉头问:“蒙恬去了上郡,打了两场胜仗,很好,可别克扣了上郡的粮草用度。”
匈奴一直是扶苏的心头大患,好在,蒙恬去了上郡,按照他的法子,打了两场胜仗,可就如蒙恬自己所说。
在草原上,没有人可以追的上匈奴,他们一遇败仗就窜的没影。
李斯知晓上郡的重要性,连连点头,“大王放心,今年各地丰收,粮草用度足可保证大军使用,臣觉得,大王没必要节省自己的用度。”
扶苏为了支持前线将士,直接缩减了王宫内半数的吃穿用度,他自己以身作则,现在一日只吃两顿,多以糙米为主。
可在李斯看来,今年的秦国,乃是大丰收啊,粮草充沛,大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全国同心,寡人怎能例外?”
望着大王这般神情,李斯颇为感动,根据探报,那楚王负刍在寿春,日日笙歌,反观强大的秦国,扶苏带头节衣缩食。
这就是君王的差距,大秦不想昌盛也难!
“是,朝内众臣均响应战事,不少老臣也是捐粮捐布!”
扶苏听完摆了摆手,“不必学我,量力而行吧。”
说完,扶苏背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些个日子,他实在是太忙了,各地的奏文批阅,在赵国、燕国旧地又有不少的匪患。
虽说免除了这些个地方一年的赋税,可当地的士族还是想着反抗秦国,妄图复辟。
对于这些反叛,扶苏自然是让当地的驻军,直接镇压。
可这就苦了当地的百姓,占领区虽多,可给大秦的贡献却很少,必须得尽快恢复生产。
让百姓吃得饱饭,秦国才能长久。
舒展了下身体,扶苏忽然问道:“咦?子婴呢?我这孙儿,好像有很久没来了吧?”
李斯也是一愣,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小公子了,起初子婴还天天来,可大王忙碌,也只能让他自己在书房玩耍。
恰如子婴所担忧,芈华听到子婴的话,立刻想到了芈华。
可转念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芈华已经离了王宫,哪里有机会和子婴说这话?
何况,恩爱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昌平君叛秦,芈家断然不会这般的下场。
别的不说,芈华可以肯定,芈华不会害自己。
当初不会,她有太多刺杀自己的机会,怎么会跪着等待处罚呢?
现在就更不会,因为,压根没这个机会……
看着子婴真诚的小脸,芈华忽地笑了,想想也是,这三岁的子婴能认识多少秦国的大将?
也就是自己的亲人,才能这般的熟悉。
估摸他不是说王翦,也会说王贲。
可却真的被这小家伙给猜中了,芈华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王翦。
当初伐楚时,芈华问王翦,需要多少人可以灭楚,王翦报了个五十万。
而李信,只要了二十万,最终李信惨败于城父。
而王翦,却是告病回家养老。
如今,这秦国内,最适合的人选,也就只有王翦了。
芈华点点头,搓揉了下子婴白嫩的小脸道:“被你猜中了,却是你外祖父。”
听到这话,子婴重重地松口气,“那大父为何发愁?”
“你不懂……”芈华说罢,单手拿起桌子上的竹简,子婴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才看清,这份竹简竟然是王贲发来的求救信。
项燕四十万大军,围困大梁城已有三日,而城内粮草只够月余,王贲希望大王可以尽快运抵粮草。
子婴深吸一口气,没有出言,此刻他若是表明自己能看懂书简的文字,岂不是太逆天了?
恐怕会当场吓坏自己的大父,所以子婴选择了闭嘴。
片刻后,芈华放下书简,继续刚才的话题,“当初大父错怪了你外大父,导致他生气,回了老家养病去了,你说这时寻他,岂不是要我去求他?”
子婴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很理解芈华的心情,可还是好奇地问:“大父,你为何不下一道书信,命外大父回都城呢?”
芈华摇了摇头,“你不懂……礼贤下士啊……你外大父值得这般礼遇。”
似是下了决心,芈华笑道:“等到了春天,孤带你去雍城,见见你外祖父。”
芈华的话已经很明确,等到了春天,自己再去请王翦出山,而当初他下的命令,也是让大军在雍城集合。
一方面,是考虑到军士操练,另一方面也是给王翦的明示了。
可子婴听了,却是不住地摇头,“春天,那还得很久,子婴想娘了……”
“想娘了……”芈华心里喃喃低语,自己当初三岁,何尝不想娘?
看到子婴这般可爱懂事,芈华却是不想真的让他等三年,自己春天去找王翦,自然会带回扶苏和王燕。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
可子婴要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历史的进程中做些什么,于是认真道:“大父,你不是不想去求外大父吗?我可以替你前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婴,芈华哭笑不得,明明是这小子,想要去找自己的爹娘,却非要找个理由。
思索了下,如果子婴真的去了雍城也挺好,等到自己去的时候,倒不显得这么尴尬。
于是也没立刻答应,只是道:“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一听有戏,子婴立刻往芈华怀里拱去,想着怎么也得让大父答应。
子婴在芈华的怀里拱来拱去,小手乱摸,时不时还揪着自己的胡须,往日里,各个对自己都毕恭毕敬。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无理,可毕竟是自己的长孙,也不舍得惩处。
但,哪能任凭子婴这般嚣张?
芈华的双手,直接伸向了子婴的咯吱窝,逗得子婴哈哈大笑。
爷孙俩在这书房内,玩的不亦乐乎,连门外的侍卫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
“大王,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其中一位侍卫低声道。
“多久?”那名侍卫思索着,作为大王的亲卫,跟随在身边也有不少年月,良久后回道:“我跟随大王五年,第一次见大王这般爽朗的笑着。”
这句话倒是不假,平日里,王宫内谁敢和芈华这般嬉闹?
虽说子嗣众多,可也没一个敢如子婴这般,和自己打闹。
而子婴这几日的表现,芈华非常意外,看的自然是更欢喜了。
“大王……大王!!”忽地一声叫声,打断了享受天伦之乐的芈华。
芈华颇为不满,望向门口,只见李斯拿着竹简,脸色焦急。
立刻恢复了往日严肃的面孔,芈华直接站了起来,子婴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言语。
李斯本不想打扰爷孙俩,可前线战报紧急,他不得已必须得上报:“大王,函谷关来信,关外斥候已经查明,项燕四十万大军,正奔赴函谷关而来!”
“果然!这项燕,还是太贪了,莫不是想要一举歼灭我大秦?”芈华一声冷笑,转而问道:“大梁城如何?”
“据信中所说,大梁城并未攻破,可他们不知怎地知晓城内守军不多,才有备无患,前来攻伐函谷关!”
李信蒙恬回咸阳时,就已经带来战报,项燕的大军,正在攻伐大梁城。
这样算起来,王贲竟然抵挡了半月有余,五万兵力面对四十万大军,大秦锐士全然不虚。
当然,这也依仗大梁城的坚固,项燕短期内拿不下大梁城。
可最让人诧异的,还是项燕四十万大军冒进前往函谷关。
“想必项燕也是明白,此刻,乃是我大秦最虚弱的时候,攻打函谷关,才是他们楚国唯一的机会。”
李斯附和道:“楚国打不起消耗战,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芈华点点头,转头望向了一旁墙上的舆图。
这时候子婴才发现,书房的一面墙是整个六国的大致地形图。
而在咸阳外的函谷关,插上了不少的自制小旗子,大大小小的城池以及兵力分布,竟然这般详细。
此刻,芈华正把标写“楚”字的旗子,挪向了函谷关。
而李斯继续道:“大王,项燕想是不怕大梁城的王贲偷袭,所以才赌上这一遭,可这样一来,粮草运不到大梁城,王贲……坚持不了多久。”
芈华负手而立,望着舆图静静地思索。
子婴这时候,已经把前线的战事地形,大致看了个清楚。
他忽地指着舆图上,问:“那个地方,不是有粮草吗?为什么不去那拿?”
李斯闻言,望向舆图,原来小公子子婴说的,竟是昌平君反叛之地,陈郢!
确实,此刻舆图上,标注着陈郢有十万的粮草,守军数量不详。
正是因为这十万的粮草,未送达城父前线,间接导致了城父的溃败。
陈郢是当初楚国的都城,城高墙厚不亚于大梁城,让王贲去陈郢打粮草?都不知道有多少守军,这怎么可能打的下来?
李斯正想给子婴解释,一旁的芈华却是开口:
“子婴说的有道理!”
听到王翦这话,子婴当然不信,可总不能和自己三岁孩子较真吧。
有了剑,子婴想了想继续道:“可我年纪尚小,得找个人帮我拿着。”
“持剑人?”蒙毅摸着太阿剑,心情激动,这等宝剑,哪个男人不喜欢,“小公子何必找别人,我就可以。”
蒙毅毛遂自己,可子婴摇了摇头。
毕竟是大父的护卫,蒙毅不可能做子婴的护卫。
于是子婴望向王翦,“外大父,能给找个人吗?”
雍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军人,给自己外孙找一个持剑人,自然没有问题。
可子婴说这话后,王翦不知怎的,鼻子却是一酸。
子婴助我破楚之法,却又不敢明说,可见小家伙的谨慎,现在又找自己要一名持剑人,目的不言而喻。
这哪是要什么持剑人?这是要一个护卫啊。
原来这小子拐弯抹角要了这把太阿剑,是在这等着呢,可见,子婴在深宫内也并不安全。
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安全。
想到这里,王翦又想起了大王小时候,在赵国的颠沛流离,这和小子婴太像了啊。
那时候的大王没人疼,可现在的小子婴还有自己这个外大父啊。
于是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我大秦最勇猛的锐士,只要你看的上,随便挑。”
听到王翦的保证,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我就要黑夫,来当我的持剑人。”
如果说,在战国时代,留下名字的人有多少?
想必现代人都能说出个不少,可这些都是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呼风唤雨左右历史进程的大人物。
谁能给自己当什么持剑人?
而另一位,让人记住姓名的,就是这位黑夫了。
中国写家书的第一人。
按照时间计算,此刻的黑夫应该正在雍城大营,明年就要开赴楚地与楚国决战。
也应该是明年,黑夫就会写出那一封家书。
子婴上辈子是历史系的学生,对这个名字,自然是熟悉。
自己既然穿越而来,这黑夫也跟着沾了光,前线是不用去了,可直接当自己的护卫。
王翦和蒙毅自然不知道黑夫是谁,两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名字。
大秦的锐士那般多,这些个将领哪会每个名字都晓得。
“黑夫?”王翦想了半晌,疑惑道:“这人很强吗?我咋没听说呢。”
是啊,一些精锐之士,哪怕爵位不高,王翦多少还是认得的。
子婴思索了下,立刻道:“这是奶娘告诉我的,多半是个熟人。”
王翦点点头,原来是子婴的奶娘,那就都对上了,可王翦却是一摆手道:“这熟人介绍的,并不靠谱,外大父给你挑几个好的,你再选选。”
子婴立刻摇头,“我就要他。”
王翦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小家伙还是想要自己人放心。
由此可见,子婴在王宫内,所处的地位并不太好。
王翦的内心,又是一阵悲凉,自己的外孙在王宫内过的并不好啊。
“好,都依你。”
……
子婴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效率,吃了早饭后,黑夫就被领到了自己的跟前。
跪在堂下,黑夫低着头心里紧张。
原本今日是没有操练的,本可以休整一天,可却来了人,把自己领到了王翦老将军的府邸里。
自己虽为咸阳人,可也没进到这大户人家里。
一路低着头,害怕自己冲撞了谁,到了屋内,听的蒙毅说了声,“到了。”
就跪在了下面。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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